附近的东席也在下一刻消失了。
一旁的秋意按照纳兰微泠的吩咐,在门下的花坛里挖出一个金色铃铛。那铃铛上还绑着一条绳子,绳子因在土里掩埋许久,陈旧的似乎一掰扯就会断,只有铃铛依旧崭新。
“姑娘。”秋意将铃铛放在纳兰微泠的手里“绳子看起来旧了些,但不会断。一看,便知道小姐当年的手艺很是厉害。”
纳兰微泠抿唇一笑,一脸像是陷入回忆,嘴上却说“这是爹爹教着编织,又是最好的绳料子,自然是好的。”
“铃铃铃。”纳兰微泠摇晃一下,铃铛便发出三声“声音依旧,铃铛果然也是一样的好。”
春霜和秋意相视一笑。后者道“姑娘,这铃铛连接的另一头铃铛只在竹逸苑,老侯爷能听见吗?”
“那年走的前一天晚上,连夜做了新的铃铛藏在爷爷床底下,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发现。”
“那只有姑娘一摇,老侯爷定能听见。”
纳兰微泠瞅着铃铛,出了神。
她想起在五岁之前,爹爹一年到头都要出征。见面次数少,接触也少,所以她对于爹爹这个人的存在,除了害怕和陌生,也只有害怕和陌生。
每次爹爹出征回来,一出现在竹逸苑,她都是颤颤巍巍的躲在娘亲身后,两只眼睛呆呆的盯住他,不敢上前。不管娘亲和爷爷怎么哄,怎么解释,她都不愿靠近。
她一害怕,爹爹道歉;
她一哭,爹爹道歉,
她总是没有缘由就跟娘亲和爷爷告他莫须有的状,爹爹依旧道歉。
可爹爹,一直都不曾放弃的接近她、疼爱她、呵护她。
一次一次的相见,爹爹一次比一次更加有耐心,一次比一次更加温柔。
直到六岁那年,爹爹再次凯旋归来,回到竹逸苑找到她。看见她在午睡,忍不住在她可爱的小脸上落下一吻,然后将铃铛放置床头就走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次她在爹爹进房间的时候就醒了。看见爹爹走后,还拾起铃铛玩了一会。然后放下铃铛,鞋子都没穿就迈着小短腿奔出闺房,找到爹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爹爹那时正和部下在书房里讨论地域图,一见她与自己亲近,愣住了。
她仰起小脑袋,一脸认真的糯糯一句爹爹,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