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斟酌着说道:“我这趟出门,原是闲着找件事做做,不料在这里发现了一件事,倒与你家有关。”
“什么?”
徐吟便把贼匪相约的事说了一遍。
楚九公子愕然:“这……”
河兴王府虽不如早年,可毕竟根基深厚,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
“他们……”楚九公子原想说,他们怎么敢,再一想,赏春宴又不是在王府办的,多少有空子可钻。倘若王府一时不防备,贼匪既多且强,还真有可能做成。
“多谢三小姐相告。”楚九公子诚心诚意地说,“要是真让他们做成,王府说不得要丢个大脸。”
徐吟笑道:“王府戒备森严,想来那些贼匪成不了事,我不过白说说,防个万一。”
楚九公子却心念一转,说道:“不,他们还是成事的好。”
徐吟停了笑容:“你想借贼匪的手把那个美人除了?”
楚九公子摇头:“我想借此逼出她的真实身份。”
徐吟面色缓下来,听他说:“这事我总觉得不对,这位香夫人所做所为,不符合她的身份。”
徐吟默默点头。
依她打听到的身世,这美人并非甘心进府,又怎么会主动争宠呢?而且,乔夫人在王府二十多年,不但护下一对儿女,还牢牢把握住河兴王的宠爱,可见心思玲珑。一个小官之女,居然敢设计陷害她,胆子大得让人起疑。
楚九公子又问:“三小姐什么时候回去?”
徐吟在心里估算一番,说道:“至多留十日。”
半个月后,她要回去给姐姐送嫁。
楚九公子忽然问:“那,三小姐要不要来参加赏春宴?”
徐吟一怔,却听他笑道:“你远来河兴,我尽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吧?”
……
马车到王府停下,小厮殷勤地上前:“公子。”
楚九公子扶着他下来,走路极力维持正常,却又隐约透出一股不自在。
一个略带轻浮的声音响起:“九哥,这是去哪啊!”
楚九公子转头看过去,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摇着扇子从中庭过来,现下不过二月,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原来是十一弟啊!”楚九公子点了下头,便要走人。
十一公子喊住他,似笑非笑地说:“九哥还没回答我呢!父王不是禁你足了吗?你这样出门,弟弟担心你会受罚啊。”
楚九公子含笑:“有劳十一弟操心了,我去东安寺找明空大师求副药,父王已经知道了。”
“是吗?”十一公子目光往下溜去,“不过挨了几下板子,将养几天就好了,还要去东安寺求药,九哥未免太娇贵了。唉,想来九哥一直受宠,没尝过这滋味,倒也能理解。”
楚九公子始终面带微笑,并不与他相争:“我先回去换药,十一弟自便。”
“九哥走好!”
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掉,十一公子“呸”了一声,在嘴里嘀咕:“都失宠了还这么傲,我倒要看你装到几时!”
另一边,楚九公子一路沉默地进了外书房,待门关上,小厮才愤愤道:“他们也太过分了,公子不过被训斥一回,一个个就踩上来了。”
楚九公子早已见惯,淡淡道:“行了,理他干什么?给我换药!”
为了脸面,方才在徐三小姐面前装得什么事也没有,可疼死他了——毕竟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丑不是?
“是,公子。”
药换到一半,外头来报:“公子,王爷召见。”
楚九公子愣了下,看过去:“这个时候?知道什么事吗?”
那人摇头:“小的问了,那边不说。”
楚九公子再问:“父王在哪里?”
“惜芳阁。”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