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话语落定之时,喉间似淡出阵阵苦涩,哽咽得直发疼。
“你护不了!”江予初两目定定而望。
“你忘了赤凌是怎么没了的吗?你忘了我母皇、忘了黎嫂嫂是怎么死的了吗?还有良儿、还有良儿,他还未及两岁啊!你如今心疼轻舟的孩子,当初他和陆长庚可曾心疼过你的孩子!”语至此处,江予初喉间愈发哽咽,眸下恨意似要冲出每寸肌肤!
若说往日,每每提起马奴她眼下皆是欣喜柔情,除去少主金印和兵符,她甘愿与其共享世间所有。
可是,就是自己的错付才致使今日之祸。
于赤凌覆灭之日,马奴不再,唯有陆长庚,做梦都恨不能削皮挫骨的陆长庚!
风如疾的胸口伴随急促呼吸此起彼伏,眼下含泪,“我没忘!我的阿黎没了,孩子没了!可如今我只剩下少主你了,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江予初控下目中热泪,静静转过身,面上坚毅不减,“你若知我脾性,还当我是主子,就该听我安排!”
风如疾掌下静握发带,指关节处阵阵发白,面上棱角寒若冰霜。
“好,我听你的。”风如疾语落之际眼帘微微抬起,眸光骤然一凝,右掌蓄力正欲扬起。
“此事轮不到你一人去做!”江予初余光迅速扫过,以疾风迅雷之势夺下案上银簪,转身间直抵自己喉下,下颚微扬,两目挑衅直逼风如疾。
风如疾右掌忽凝半空,目中坚毅瞬成惊惧,“你要做什么!”
江予初目中锐利不减,指尖微微着力,簪尖现出几丝血印,“你若想复仇就按我说的做!”
风如疾手臂微颤,面色怔然,“好!你放下,我听你安排!”
江予初指中银簪不褪,两腿前迈步步相逼,“陆长庚对我的习性了如指掌,你去,用左手写张字条,就写轻舟大难欲招供!快写!”
“好!我写!”风如疾沉沉逼下心头惶恐,两目紧盯江予初退下两步,于外间书案匆匆照办。
“你去准备食盒和糕点,我以轻舟家人的身份送去刑部大牢。你轻功比我好,你想办法把字条送去陆长庚府上!现在去牵马!出去!”江予初低沉令下,面上决绝不容商议。
风如疾两目警惕,缓缓置下发带慢步出了房门。
江予初梳了平常妇人发髻,褪去华服,穿着风如疾带来的妇人衣物,再披上玄色斗篷,趁着四下无人便轻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