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软件，其实可以看做是一种运作机制。

如果想要实现莫歌的设想，那么除了硬件要支持之外，如何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运作机制就是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而且也需要一番试验才能知道到底行不行得通。

莫歌先是与远方两头战兵建立主动链接，然后命令它们开始反过来主动联系莫歌。

所谓主动联系，实际上是一种发送电磁波的行为，在通常情况下战兵只会被动接收信号而不会做出这种增加神经系统消耗的事情。

不过当它们有重要信息需要报告莫歌，或者莫歌主动询问的时候，这种双方都发射电磁波的联系就会建立起来。

这就相当于建立了上行和下行两个信道，而不再是犹如收音机一般的单向接收。

或者更加简单的比喻，这就相当于建立了一种对话机制，让彼此都能听到对方说话的内容。

这是莫歌与战兵之间的基本交流功能，然后他现在要尝试的是另外一种方式。

在莫歌的命令下，两头战兵破天荒的开始主动尝试联系彼此，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毕竟电磁波基本是向着四面八方传播的，只是互相之间能不能互相识别、有没有尝试识别的问题。

莫歌想要建立的就是这么一种机制，首先只是让某一头战兵实况转播他的信号，接收输入，然后原样输出。

看起来应该不难，但是实际上也并不顺利，另外一头战兵似乎丝毫无法分辨出这个经过转播的信号。

这是为什么呢？

莫歌考虑了一下，这或许是兽王意志的某种保护机制，相当于写死了硬件的接收和发送频率，以免出现战兵之间互相影响甚至是出现“谋朝篡位”的可能。

全部都单线联系的话，虽然效率差一点，但是安全性相对也会高得多，就算个别个体陷入了什么变故或者出现小母鸡变凤凰之类的超级变异，也不怕影响到整个族群的活动。

但是弱点也不是没有，最为明显的就是如果兽王失去了生命或者被隔离起来，那么整个族群的通信也会直接瘫痪。

当然饕餮一族在这方面还要更加极端，如果隔绝了兽王，其他所有饕餮甚至会直接陷入大脑宕机的无意识状态。

老实说，这种严格的“通讯管制”还是有其存在价值的，只是对于现在的莫歌来说就欠缺一点灵活性了。

他的手下毕竟也才千多数量而不是上百万，战场也不是无边的旷野山地，而是环境错综复杂的城市废墟。

只是如今这种机制还有没有机会打破？

毕竟战兵军队已经成型，现在再来进行特性改造也来不及了。

就算下定决心不在意如今积累的力量，重新改造兽王意志特性，重新合成基于新特性的全新战兵模板，花费的时间也是难以估量的。

还好，莫歌这本来也就不是原版的兽王意志，早就去除掉了关于兽王信号的某些制约，至少在连接中断的情况下战兵依然可以保持活动。

这就相当于在原本严格的管控中打开了一个口子。

而生物组织所发出的电磁波跟电子线路还有一点不同，那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混合波，其频率并非单一，而是维持在一定范围里各有不同。

这种混杂的情况也就导致了接收端拥有更多的识别可能，毕竟总是会碰上一些可以识别的频率吧。

于是在某个瞬间里，莫歌察觉到了变化的产生。

作为终端正在努力接收经过一次中转信号的战兵突然有了反应。

两个战兵之间的信号链接建立起来了。

只是从终端战兵的反应上来看似乎有些疑惑？

难道是因为“声音”，也就是信号的特征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