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的臭味,用手捂着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郝医生给东家开的调理身体的药。”
“你给他熬了,他未必肯喝。”这木小姐一死,这兄弟俩,一个天天玩命工作,一个颓废玩世不恭夜夜买醉。
“我一会端上去给沈先生,有沈先生在,东家多少会喝一口。”以前不希望东家和沈先生来往,现在他才知道,幸好有沈先生,不然东家这最爱的女人一死,恐怕这满身的伤就没地方养了。
昏暗的主卧里,仅有那没拉紧的窗帘缝隙,从外面投进一缕光线落在地上。
伸手难看无指的卧室里,弥漫着掺杂各种酒味的空气。
那平静的呼吸,忽然顿住。
从梦中醒来的人盯着头顶看了数秒。
四个月来,纪优阳醉了多少次,从梦中惊醒更是无数次,看着在外面嘻嘻哈哈,回来就任由痛苦卷席的纪优阳,沈呈心里不好受,“我情愿,死的人是我。”
抬起的手捧住沈呈的脸颊。
自从那唯一照进自己心中的那缕阳光消失后,他就特别害怕一个人。
勾着沈呈的脖子,将人带下的纪优阳,鼻尖轻轻刮蹭着沈呈的鼻翼,“你死了,我就好受了?”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夜里,他睡着觉的时候,都要摸着纪优阳的心,多怕突然就骤停,他知道,自己有些可笑,可他没有经历过男女那种感情,他只能凭借自己失去纪优阳会发生的情况去判断纪优阳失去木兮后会发生的反应。
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数,如果能有假如,他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这样,痛苦的人会变得更少,嘴角带笑的纪优阳,从轻薄的唇瓣吐出的每一个字的气息都打在沈呈的鼻尖上,“再下点。”
纪澌钧是靠工作麻痹自己,而纪优阳是靠放纵自我颓废,他不喜欢看到纪优阳这副模样,甚至是有一百种办法让纪优阳打起精神来,可他却选择了一百种以外最愚蠢的纵容。
“我让你下点,你就下点,哥,你什么时候起,那么听话了?”勾着一抹玩味笑容的唇往下挪,来到沈呈唇角。
纪优阳那嘲讽的语气,犹如在说他像个听话的机器人。
如果戏弄他,嘲笑他,羞辱他能让纪优阳好受点,他心甘情愿,“你一个人难受,不如两个人难受,至少我知道你有多疼。”
“你有什么可疼的?”像是不相信沈呈所遭受的痛苦能比得过自己。
将纪优阳的手拉到自己心房上放着,“aug,你试着喊她的名字,就知道我有多疼。”这四个月来,岂止纪优阳不好受,每晚,纪优阳一遍遍喊着木姐姐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一阵阵紧缩,那种疼,一日比一日厉害。
隔着躯体,他都能感受到沈呈那颗心律不齐的心脏,“那你就把我再灌醉些,或许,我就不会喊她了。”
思念一个人,不管喝得再醉,恐怕也难以忘记那个称呼吧。
“嗯……”
听着纪优阳呼吸忽然有些沉重,脸庞靠在他的臂弯,沈呈皱着眉,语气紧张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大概是酒喝得太多,把胃喝伤了才会觉得胃火辣辣的难受。抬起的手再一次捧住沈呈的脸颊,“哥,答应我,别离开我,永远像现在这样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