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响时,所有人都看向礼台那边,忽然音乐中断,紧接着是疾步走到礼台的管家。
“各位来宾,实在是很抱歉,由于简小姐身体不适需要入院休养,所以婚期暂时押后……”
“什么?”婚期押后?
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董雅宁,死死用力拽紧自己的裙摆恨不得把这条裙子当做木兮撕烂。
这个木兮,死就死了,居然还要来坏她好事!
她要把木兮的尸体,碎尸万段!
随着管家的一番话周围陷入一片热议声中。
南老太太看了眼一旁的南老爷子,“这回,弄巧成拙了吧。”
“哼!”牵扯到两家的利益,简言之不跟他商量就单方面决定婚期延后,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景城市中心。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正在播放着新闻,“今天早上七点半,警方在海域交界处发现一具女尸……”
单手拿着酒杯的男人盯着手上的折纸鹤,看得出神时,一阵风吹过,将他手上的纸鹤刮走了,起身的男人立即伸手去抓回自己的纸鹤,可还是慢了一步。
纸鹤没拿回来,裤子上也被自己泼到红酒。
看着那越飞越远,直到消失在眼前的纸鹤,身子突然没了力气的男人,缓缓落下,坐回椅子。
从口袋拿出一只被压到有折痕的纸鹤,放下酒杯的男人,用手轻轻捋平那些痕迹。
留下的折痕不管怎么做,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
终究,也只能像那一块有污迹的地方非但去不掉,还留下了被擦到褪色的印子。
中午托马斯约了人,要乔隐一块过去应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乔隐还没下来,担心乔隐的王珩上来就没在客厅看到人,大概猜到人在哪儿的王珩快步朝房间走去。
刚推门进来,就看到坐在阳台的乔隐。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董雅宁如愿以偿,双喜临门,隐哥该开心才对,怎么还坐在阳台那边喝闷酒?
过去的王珩,将落地窗推开后,看到乔隐裤子和脚边都洒了酒,王珩赶紧拿手帕给乔隐擦,“隐哥……”
“能洗掉污渍的东西,什么时候都能洗,有什么值得在乎的。”
他怎么觉得隐哥好像有些不对劲。
就在王珩疑惑的时候,看到乔隐手上拿着老早那只被擦到褪色的纸鹤,王珩问道,“隐哥,你那只新的呢?”
“没了。”早就对“失去”这种感觉麻木的乔隐,在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又一次感受到了,失去是一种什么感觉。
三更半夜的时候,隐哥好像出去过,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只新的纸鹤,看来,这只纸鹤,真是有一番来历,“隐哥,这个纸鹤,我在景城很多地方都看到有,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让人给你折。”
“你出去吧。”
“是。”除了老板娘那里以外,他还是头一回看到隐哥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概,给隐哥这件东西的人,对隐哥来说真的很重要吧。
落地窗刚关上,王珩就看到乔隐端起酒杯。
在乔隐昂起头时,王珩看到乔隐眼眶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微微闪动。
他不确定,那是什么,至少,他知道,这个情况,恐怕隐哥是不会去应酬了。
王珩说的对,他可以拥有很多,可那些对他来说,是随手可得,千篇一律的东西。
唯有这只,不知为何,让他如此执着。
大概是因为,那些可笑的回忆吧。
用力抓住纸鹤的乔隐,生怕这唯一一只都随风而去。
那个疯子走了,从此世界上,没有会再叫他天使的人了。
也没有人再把他当做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