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后,面色僵硬的男人将手机调为静音放在床头柜,绕过床尾的时候看到有个小不点把被子全部卷到一边,一只脚横出被子正贴在他家兮兮的肚子上,冷沉的脸上眉心微微皱起,退回到木兮那边,弯腰将被子外的女人抱起。
正睡得香的木兮感觉自己在移动,一睁开眼后背就贴上一个略显得冰凉的床单,“怎么了,你怎么还没睡?”
在木兮说话的时候男人的手探到床边摁开关,将门反锁。
听到锁门声的木兮目光越过男人头顶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主卧里的小卧室,“怎么来这儿了?”
“那小子卷被子,我们还是睡这儿吧。”卷被子是其次,他真的很担心,那小子会踹到她的伤口还有肚子。
说话的男人已经掀开被子上床,不是侧躺在床而是压在她身上,那悄然对视上的眼眸没维持几秒木兮就看见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也包括了其中在压制的火热。
手指勾住男人衣领,唇瓣凑前,说话的时候因为刚醒,眼睛还有些犯困,眼眸轻轻眨动,“纪先生,晚安。”
男人的唇瓣落在眉心,依次是眼眸,鼻子,最后是上唇,“晚安,我的……”女人蓦然应上来的唇瓣堵住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她突然的主动,就像是有一双手在抓他的软肋,只要轻轻一碰,他就无法抵抗。
“纪先生,我爱你。”
平时在她面前不正经,套路一个接一个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腼腆,就连应话也只有一声“嗯。”
窗外刮起了风,吹动了窗边的树,树叶交错碰撞发出的声音也让某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夜无法安睡。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无法正常入睡,从床上起来的男人走到更衣室,半蹲在地,打开放在地上的保险柜,那个用了三层密码解锁开的保险柜里只放有一条折叠成方块的披肩。
小心翼翼双手捧住披肩拿出来后,动作轻缓打开披肩,将披肩盖在自己身后。
曾经停留在这条披肩上的温度早已随着空气和时间消逝,看似无踪影,却早已深深和这条披肩绑在一起,因为曾经有过她的痕迹,所以变得格外珍贵。
披着披肩走到阳台的男人抬头看着夜空,曾几何时的夜晚,也有那么多星星,气温也是那么凉……
有时候回忆总是美的让人不想活在当下。
“沓沓……”身后传来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
只有复仇这种事情才会不分日夜出现在他身边。
“什么事?”说话的男人低头望着这条披肩某处曾经沾染过心仪女人泪水的位置。
“两条消息,第一条,不出意外高博文早上九点左右抵达景城。第二条,网上出现了纪澌钧和木小姐以及梁浅三角恋的隐晦报道。”
“清掉所有报道。”
社长是不是有些累了?累的连多一句议论质疑这些事的目的都没有,只有简单一句让他处理掉报道,“就在一分钟前,这些报道已经消失的无踪影,我见费亦行在打电话,应该是费亦行处理掉了。”
“知道了,下去吧。”那么似曾相识的夜晚里,他只想沉醉在美好的回忆里,让回忆填满他孤寂的心,这样,他一会兴许能睡得着,幸运一些说不定在梦里他能见到他的木姐姐,和她说说话,看着她对他笑。
“社长,郝医生已经到了景城。”
“嗯。”他不太喜欢见那个所谓的郝医生,每次一见面,总感觉自己在死神面前垂死挣扎,那个模样真是有些滑稽。
方秦望着站在阳台边上抬头望着夜空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社长总会抬头看着夜空,那个眼神里似乎带有思念。
如果是思念,那社长是在思念谁,是远在瑞士的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