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不想辜负你。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忘掉从前的事,我们重新开始。”李怀瀛继续说。
“你想忘记过去?”顾轻荷问。
李怀瀛点点头,说“是,我不想拘泥于过去了,我也不想让你伤心难过了。”
“殿下,”顾轻荷看着他,“您这么做到底是真心想要跟嫔妾在一切还是只是心里愧疚使然?”
“自然是真心的,”李怀瀛果断说,“若你不信,便跟我来。”
说罢,李怀瀛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跑。
晴衣看见他拉着自己主子,担心道“太子殿下要带着小姐去哪?他不会是想对小姐图谋不轨吧?”
“瞎说什么呢?”沉香说,“那可是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先跟上去看看吧。”
晴衣巴不得呢。
李怀瀛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殿,先前那把琴已经不见了,那里空空荡荡的。他径直把她带到盒子前,打开盒子,里面是那方帕子和小象。
他直接拿了东西,递给顾轻荷,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她留给我的不多,但是现在,都由你处置。”
顾轻荷看着他真诚的眼睛,低了头,不敢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李怀瀛却抓起了他的手,然后把东西放在了她手上。
她拿着那方帕子,手有些颤抖。
“殿下,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信你就是。”她说。
“我就是要让你放心。”李怀瀛说,“不管你如何处置,我都接受。”
顾轻荷心中感动,拿着帕子的手稳当了不少。手上的帕子材质并不是最好的,但边缘磨碎严重,也不知道是那姑娘使用导致的还是李怀瀛长久拿在手中弄的。
倒是有一个凸起的疙瘩让她心存疑惑,她拿起一看,发现上面绣了一个图案,是荷花,一朵含苞待放,一朵盛开灿烂。
这样熟悉的图案让她脑子瞬间惊醒,针脚细嫩,根本跟她现在的针线无法比。她抖开整条帕子,一股熟悉的感觉铺面而来。
这不就是她丢了的那条帕子吗?当时在苑花楼的时候,她和听雨都用这样的帕子,她的绣上荷花,听雨的绣上海棠。
当初丢了一条帕子,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谁知就是这么一条廉价的帕子却被人当做宝贝一样收藏了起来。
“殿下,不知在您心中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顾轻荷颤抖着声音问。
李怀瀛觉得奇怪,但是既然她问了,自己也说好了要坦诚相待,便也说了“她叫宁霜,宁可凌霜而开,也不匍匐而生。这是她名字的来源,她并非什么高贵出身的女子,恰恰相反,她生长在青楼,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小,还没登过台,只是映柠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但是她的琴已经弹得很好了,明明那么好了,可是她还是常常练到深夜。”
“我喜欢她的琴声,常常躲在房顶上听她弹奏。可惜后来,一把火烧了那间青楼,青楼里的人无一生还。”说到这里,李怀瀛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认识她这么久了,也听了她这么长时间的琴,可笑的是,我从未见过她的真容,她每次见人总是戴着面纱,所以我能看到的只有戴着面纱的她,还有露在外面那双清澈的眼睛。”
李怀瀛说着,忍不住打开那张小像,上面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蒙着面纱,倚在栏杆上。
那分明就是苑花楼中的自己。
顾轻荷震惊了,手中的帕子滑落,原来他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她,不过,是以前的她,在苑花楼中的宁霜。
仅仅是那么短时间的相处,顾轻荷没想到李怀瀛竟把他记在了心里。而她所吃的醋,感到伤心难过的事竟然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爱上了以前的自己。
顾轻荷觉得可笑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