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荆哲不胜唏嘘。
从来都是升米恩,斗米仇,有的时候,人不能总是施舍,一旦让对方觉得心安理得,当有一天你的付出达不到他们的心理预期,仇恨就会在这个时候蔓延开来。
最填不饱的,就是人心。
不过如此来看,这个马世斌和冯道友是真不是东西,幸亏魏胖子早就跟他们结了仇,这种小人若是留在身边,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两个人说着话,跟荆哲猜想的一样,刚才从后院涌到前院的人,此刻又涌了回来。
待他们再次在后院聚拢后,又迅速往两边靠了靠,在人群中间空留出一条小道。
这时候,两个中年男人便一前一后、互相谦让着从小道上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着刺绣华袍,留着一小撮山羊胡,显得极为精神,虽然脸上带笑,但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威严,荆哲对这种气质颇为熟悉,因为他认识的那些能够出入朝堂的官员,身上都有这种气质。
只不过,他认识的那些人,身上的这种气质要比这个人浓厚多了,毕竟,能够出入朝堂的官员,品级也要比这个人高多了。
若是荆哲没有猜错的话,这人便是江陵城的父母官,江陵现任太守了。
至于后面那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年纪要比江陵太守大十多岁,两鬓已经发白,但精神上佳,虽不说话,但举手投足间却有股书生气,想来是个文人,只是不清楚,为何江陵太守会对一个文人如此客气。
见荆哲看的入神,魏胖子凑过来,小声为他介绍道:“前面的就是我们江陵太守徐文长,后面的那人则是夏大师夏炳荣,也是冯公子的老师。”
荆哲点了点头,“我说呢,怪不得能跟江陵太守站在一起,而且还对他这么客气,原来是借了他徒弟的光。”
魏胖子却摇了摇头:“荆兄这就有所不知了,夏大师年轻的时候也是江陵城有名的才子,虽然他的诗才不算顶尖,但一手书法却是被所有文人墨客推崇之至!荆兄来江陵的时候,肯定也看到城墙上那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了吧,那就是出自夏大师之手!”
荆哲一听,点头会意,心想原来那两个字是这夏大师写的啊,看来是有两把刷子。
而江陵太守这个官职,在安国是独一份的存在,其他城市,譬如雍州,汝州,甚至京州,父母官都是知府,从四品。
但偏偏江陵的父母官是太守,而且品级是正四品,比知府要高了半级,以示区分。
这种区分恰好也能凸显出江陵作为安国经济文化最发达中心的影响,自从安国建国之初就这么定了下来,沿用至今。
……
两人说话的功夫,徐文长和夏炳荣就已经走到了石桌前,并没有人注意到,刚才魏胖子写下的那首诗被压了起来。
“牧白和林姑娘还没到呢?”
夏炳荣先开口问道。
“回夏大师,还没呢。”
有人回道。
“林姑娘来晚一些也就罢了,毕竟林姑娘是个女子,可牧白是怎么回事?我昨天还嘱咐了,让他今天早点过来,现在徐太守都来了,他却还没过来,太不守规矩了!”
夏炳荣有些生气道。
“夏大师不必责怪。夏大师也清楚,本官平时也爱好诗词,牧白贤侄昨天晚上去了太守府,跟本官讨论到深夜,估计牧白回到府上也已经是后半夜了,来晚一些,情有可原。”
徐太守为冯牧白解释道。
夏炳荣听了,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我说呢,牧白平日里可是最守规矩的人了,家教甚好,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晚的。”
“……”
听完这两人说话,荆哲小声吐槽起来。
“这个夏大师有点不地道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