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
又一夜,帕特利特接到前妻兰迪电话,最熟悉的陌生人莫过于此,交谈尽显尴尬。
兰迪想要来参加乔的葬礼,李没有犹豫地答应,随后兰迪又说她现在再婚并怀孕了。
李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抑或是其他情绪,但有一点李知道,他不想再聊下去,随口找个理由挂断电话。
葬礼在教堂举办,前妻兰迪带着现任老公到来,李和兰迪没有机会交谈,只是简单地拥抱,感觉大家都有新的追求,但李依旧浑浑噩噩,活着只是本能。
结束后,李告诉帕特利特要开始收拾,他们要搬去爱丁堡生活。后者激烈反对,因为他乐队的朋友,冰球队的朋友,以及两个小女友都在船舵小镇,去爱丁堡什么都没有。
帕特利特不明白叔叔为什么非要离开小镇,因为发生那场火灾时他还小,对于他来说,船舵小镇全是欢快的回忆,但对李来说,小镇意味着梦魇,意味着三个孩子被烧死的回忆。
“太压抑,虽然我清楚这是人生。”谢尔盖扯着沙哑的嗓音嘀咕“希望结局可以像类型片那样,李和帕特利特两人互相治愈。”
想太多了,剧情上氛围越来越低迷,帕特利特大晚上饿了,所以来厨房看看,翻找冰箱时,一盒盒被冻硬的鸡胸肉从冷冻室掉落地面。
帕特利特想到还在冰库内还未入土的父亲,心脏仿佛被人捏成乒乓球大小,丧父之痛的悲伤瞬间犹如火焰吞噬掉这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僵硬重复地关冰箱门,崩溃到痛哭。
巨大的悲伤会有延迟,它会出现在阳台的摇椅再次摇晃时,它会出现在一个人看着手机发呆时,它会出现在你发现冰箱里过期的速冻食品时……
李听到响动连忙从屋里出来,看见痛苦的侄子,询问侄子是否不舒服。帕特利特不知所措地哭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用他的话说,是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慌,为经历过苦难,连如何表达痛苦都不知道。
从父亲死后,表现得跟没事人样的帕特利特在今晚卸下了坚强,从小缺失母爱,父亲又身体不好,让他习惯性坚强,因为身边没有亲人给他依靠。
为照顾帕特利特的情绪,李决定先不搬去爱丁堡,他自己先去爱丁堡的社区地下室,将东西带回,然后在船舵小镇找一份临时工作。
有个细节,李在收拾其他行李时粗手粗脚地全部塞到箱子里,唯有家人的照片怕磕碎小心翼翼地包裹放好。
又要在船舵小镇定居一段时日,望着窗外遥远的海平线,光秃秃的树林,有寂寥的美感,说不定摄像师看到这一幕时会忍不住按下快门,可对于李,这些都是地狱而并非美景。
回忆步步碾压,李感觉自身呼吸都变得困难,忍不住一拳砸在窗户上,“咵嚓”一声,玻璃碎片满地都是,皮肤也被划破,拳头上都是血。
这部电影最绝的地方在于,表达情绪非常内敛,好似李砸窗,没有闪回记忆,可看到剧情都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还有前面帕特利特看见冻硬鸡脯,都没有说明。
无论如何压抑,还是要生活,李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合适临时工作,他找遍了小镇所有工厂,可都面试失败。
他在那场大火后就变得暴躁易怒,即使离开小镇几年,可依旧臭名昭著。
“终于有个好消息。”谢尔盖说道。
帕特利特写给母亲的邮件有了回复,母亲说她现在改掉了酗酒的毛病,还有未婚夫,准备组建新都家庭,并且还邀请帕特利特过去。
李知道后,开着车送侄子,帕特利特行动和表情上流露出的期待十分明显。
到达了母亲的新家,见到了多年没见的母亲,还想的确改变许多,母亲和未婚夫热情地招呼帕特利特,不停地告诉他别客气。
但实际上真正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