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枫北上这段期间,其他几路魏军一路攻城拔寨,安阳,下沛,北邙三府相继陷落,兵锋所指无人能挡。同时,原本围攻州府的陈升,也被武威候崔奎率领的镇国军击败,一路向西退到了绛州境内。
收到这个消息,刘枫的好心情顿时就没有了。
陈升不是号称百万大军吗?怎么说败就败了,还有他们往哪撤不好,偏偏跑去绛州,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对于这些流寇的德性,刘枫是再清楚不过了,雁过拔毛都是轻的,刮地三尺才是基操,让他们进入绛州,那里的百姓铁定是人财两空了,变成了壮大那群流寇的养料。
“马上传令安南将军范炜,让他务必挡住陈升,兵力不足的话,可以招募当地的青壮,决不能让他们继续深入绛州,还有派人告诉李军,陈升在绛州造成的损失,都由他来承担,否则就别想回去。”
“遵命!”
旁边的一名锦衣卫当即拱手领命,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面是一片连绵的军营,旌旗蔽空,周围全是身披甲胄,手执利刃来回巡逻的黑甲军和锦衣卫,守卫森严,飞蝇难入。
五万大军进入陵县地界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面,陵城赤羽军却表现得十分谨慎,采用了坚壁清野的战术,据城而守,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毕竟城中这么多人吃喝,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
陵城城头上,府尊林柏山领着城里一众文武,看着外面连绵一片的营寨,无论是整齐的军容,还是操练时那直冲云霄,震撼人心的喊杀声,都让人为之动容。
这些日子以来,黑甲军的名声已经通过一场场大胜仗逐渐流传开来了,让周围的当权者均为之侧目。
吉州反贼势力不少,但是至今为止,只有这一支势力没有吃过任何败仗,不管是乾朝的精锐还是北魏的精兵,都在他们手上吃了大亏。
“义父,这都三天了,刘贼一点要进攻的迹象都没有,明显是打算只围不攻,城内粮食不多了,不如让我率军出城一战?”
林豹神色犹豫了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林柏山说道。
这几天军中士气受到了不少影响,十数万大军,却被外面区区五万余贼军围困在城中,特别是对方还每天让人来骂阵,不少将校心中都开始有些情绪了。
林柏山摸着身前粗糙的城垛,缓缓道“先别急,再等等。”
虽然城外只有五万多人,但是不久前,对方可是凭着三万人马就击败了十五万魏军,还并吞了白莲军。这种种举动,都让林柏山十分忌惮,不敢丝毫大意。
“还要等!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一道尖锐的公鸭嗓从人群后面传来过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长相阴柔,脂粉气很重的白脸男子领着几个佩刀侍卫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大家一眼就认出了这家伙就是康王身边的得宠近侍太监安大富。
安大富踩着莲花步走到林柏山面前之后,捏着兰花指,尖声道“林柏山,你可知罪!”
看着一副兴师问罪的安大富,林柏山眉头一皱,满脸疑惑,道“安公公,此话怎讲?”
安大富桃花眼一瞪,尖着嗓音道“怯敌畏战,至王爷安危于不顾,这两条罪状整座城池的人都有眼可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均是脸色大变,按照乾朝律例,这两条罪状任何一条坐实了,都是要杀头的大罪。
“安公公此言差矣,我义父作为府尊,身系城内十数万百姓的安危,每做一个决定都必须谨慎细微,眼下最好的对敌方法就是据城而守,减少我军消耗,伺机出击,何来怯敌畏战?至于至王爷安危于不顾,那就更是无从说起了,如今王爷可是安然无恙地待在府中,哪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