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之间改变的就这么大，让王铮也明白了卫风的坚决。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靳望同王铮站在一起，眼看着卫风的一举一动，昨天晚上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王铮心里也明白，以靳望的能力，不可能不知晓他跟卫风的对话，所以也没有想隐瞒。

“往后，我可能要成为孤家寡人了。给自己树立了这么大的一个敌人，毕竟贵妃娘娘现在还得圣宠的。阿远，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靳望双目凝望的远海。可是声音却依旧温柔，不像表面上那般的严肃。对着身边的王铮说道。

“我认为明目明心之人，一定会选择跟卫风一起联手。吏部尚书王铮，怎么可能不会知晓贵妃生下的那个儿子，其实也聪明伶俐，是可以调教的。虽与太子有所差距，但未必日后不可为。而且如果一旦与卫家联手。那么你日后的路就一定会好走很多，不光有卫家给你做后盾。恐怕半数朝臣都会被拉拢，你以后再也不会是被朝臣们纷纷上奏折，恨不得置你于死地的小人王铮，恐怕以后这天下人，也要看着大人的脸色行事。以后您真的就是举足轻重的朝臣了，再也不会孤家寡人一般的奋斗，再也不怕别人会给你捅刀子，会有结实的后盾，如若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择这一条路，这条路简洁又明了，而且明确的能将就是全都翻找出来，即给自己交代，也给旧事交代，也能给那百十多条人命交代。所有的事情都有交代。何乐而不为呢，即便是死了之后，面对王府旧人也有说辞。小姐，不瞒你说，昨天晚上，阿远就坐在那门槛之上，听着卫风给你指出的路，认为你一定会选择那一条，我觉得天下的人。但凡是，能够，明确自己现在现状的人，都会选择这一条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这是为什么呀？因为。底线不可逾越呢，可是我们这样的人底线究竟是什么？恐怕自己都说不出来。还是因为，其实王铮根本不是王铮，还是尚书府的小姐。所以，即便是过得再难，即便是行路再难，也不敢稍稍忘却自己的出身，不敢稍稍忘却爹娘的教导。就怕死了之后，没有面目再见王家之人，哪怕是知道了真相之后，也会被众人鄙夷，这么多年的忍辱，这么多年的积极莹莹。一切都会成为笑话”。

靳望，甚至说得有些动容回过头来，再也不盯那远方波澜壮阔的海洋。看着王铮继续的说道。

“这条路这么难这么难，你非要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我的小姐。”

“你该远离我，逃避我，做回你东厂的都督，再也不要自称阿远，不要叫我小姐，我是吏部尚书王铮。我是你的仇敌，是你不死不休的对立面，如今我们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陛下的一纸圣令，因为我们要一起建立水军。如果你是聪明的人，就像你说的，如果是明目明心之人，也会选择这一条道路，而你又何苦，现在还跟我站在一起，还这样站在我的身边。这风浪难道就那么的吸引人，这深渊难道就那么的好跨越。说不定我这都做的是无用功，到最后依旧是被天下人耻笑而已。阿远，远离我也是你最好的选择，为何你却从不曾选过”。

彼时，却听靳望继续的说道，“选过，谁说没有选过幼时的那一场大祸，被逼的选过。选过的结果就是无比的后悔，错误的道路不会再走第二条，毕竟我是那么聪明的人呢。那么聪明的人，走过那么错的路，怎么可能还愿意回首，所以今即便是，前面的风雨再大，风浪再厉害，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18层地狱，也非要咬着牙挺一停，往前走一走。”

从来不认为说不定就能熬过去，从来不认为说不定就能挺过去，只是义无反顾，即便是死在了半路也要往前走，因为背后有一只莫名的无形的推着自己的手，停不下来，一旦有所停，人生就无所望。

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靳望，笑的那般的开心。好像是突然间找到了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