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飘荡在空气中,院子里炎阳高照,地面上,架子里到处都陈放着药材。司晏陪同嵩华在房间里换药曲婠婠不好进去,只能和红袖坐在院中的树下等待。
“宫主,你说江华天会如何惩治南笙?”宫主低声询问。
曲婠婠从身侧的药架取出一味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听到她的话思索了会儿,“这次应当不会是禁闭这么简单了,伤及同门这种事情已经触及了门规,江华天又怎么会维护。”
“至于怎样处理?天机门不是有条鞭挞刑吗?”
“宫主的意思是南笙会受此刑?”南笙笑了。
这天机门总算有一条严厉的惩处了,虽然这种皮肉之苦红袖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要是落在南笙身上她就非常解气。
得罪自家的宫主,这刑受得该,但凡她是落在花楹宫就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不让她脱层皮都算轻了。
曲婠婠颔首,又重新换了味药落在掌心。
曲婠婠对药材算不上多熟悉,只是在绿衣制药时候记了些。她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哪里有空暇时间去学习这些。
现如今手中这味药明为“七星子”一诛开七色花,多多色不同。对于身受内伤的人有极大帮助。然而这个花与茎叶虽同生却何止作用不同,茎叶治伤,花同另一昧药材巴豆的功效相似均是泻寒积、通关窍、逐痰。
“就算鞭打按天机门的行事风格也不会多重,这倒是便宜了她了。”红袖叹了口气。
她可没忘记自家宫主吃过南笙鞭子一事,即便是宫主她演戏迫不得已,但是只要涉及到自家宫主红袖就怒火难消。
便宜?
这两个字顿时让曲婠婠心思流转,她侧眸看了眼手中的药材忽而嘴角上扬。于是,她伸手将另一旁的药材中选出了几朵五色的小花放入红袖的手中,“不解气的话,等她受完刑就把这个放在茶水里。”
“这是什么?”红袖狐疑的接过。
曲婠婠是目染了些,红袖却是因为懒怠不肯去学习。曾经绿衣为了让她也知通些药理硬是逼着让其学习。一经一月时间绿衣终于无法忍受她的愚笨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红袖对武学的参透尚可,对药理实在天赋欠缺得很,以至于她现在对药材完全一窍不通。
曲婠婠眸中荡漾起妖冶的光,“让她三顾茅庐的好东西,记得届时将其磨成粉状入水才能达到好效果,快好好收着别让人看到了。”
“嗯,好。”红袖笑盈盈的将小花朵带入怀中。
她盘算着,一定要守在那里看着南笙难受的整个经过。
“这几天就劳烦医者照顾六师弟了。”
司晏薄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曲婠婠转头就见他站在门口朝着年迈的医者抱拳致谢。
他的白衣总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光线倾照在他身上增添了几分照耀的光华,更显得他身姿欣长又挺拔。就像一棵大树能为其撑起一片天地。
曲婠婠撑着脑袋,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都说人无完人,不能十全十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缺点。比如自己,就是心眼太多活得不够纯粹,还有就是手段狠了些不够纯良。但是,司晏他的身上曲婠婠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足。
就连他脸盲和情商低,曲婠婠都觉得不过分甚至觉得这本该就是属于他的特点。遥想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一个能和他这般相似的人,光这爆表的颜值就足以吊打所有人。
“司晏你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职责。”医者笑笑就回到了房间。
司晏转过身,在树影婆娑下就一眼看到了那抹碧萝轻衫。她撑着脑袋,目光直视自己,司晏看不到她的神情所以并不知其心思。
他握着剑迈开步伐朝她方向走去,微抿的薄唇在快走至面前时轻启,“卿卿,六师弟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