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手臂,刺痛着李赢的心,可是他当时太小,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就不用说保护妹妹了。
“等我长大些,我就记得,奶奶告诉我,我爸爸和一个女人跑了,我很开心呀,终于我们可以摆脱我们的恶魔父亲了。可是,我到镇上打工以后,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找我要钱,不给他,他还打我。把我打到了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出院。钱律师应该有当时我的住院报告和当时派出所的案情记录给你们。”
法官和陪审员们翻开了手中的资料,看见眼前女孩在花一样的年纪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臂和小腿都打上了石膏躺在医院的照片,心里都为女孩现在的健康和开朗感到开心。
“今天,我听我哥哥说,只要好好跟法官说,我们就能摆脱我们的父亲,让他永远没有办法伤害我们!所以,我恳求法官叔叔,让我们和那个男人脱离关系吧!我和哥哥会永远记住你们,感恩你们。我会每天让菩萨保佑你们的,真的!”
法官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李赢摸了摸裤兜里的烟,刚拿出来,意识到这里是法庭于是又给放回了裤兜里。
除非你自己经历过,在众人面前撕开疤痕的痛,否则你根本没有资格对眼前这位女孩说,“没关系已经过去了”这句话。妹妹在法官面前笑着,恳求着,为自己更是为哥哥。没有人想用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作为武器在法庭上对付自己的父亲。这么做的人,一定有他们自己的无可奈何。
最后,法院当庭宣判,李赢和妹妹从今天起正式和李希冀脱离父子,父女关系。结束以后,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将李父带了回去,可是就在押送他上车的路上,李父遇见了提前下班赶来的林雨。
“李赢,李赢怎么样了?结果怎么样,你们今天顺利和你们父亲脱离关系了吗?”林雨急匆匆赶到的时候,李赢和妹妹正在一号厅门口感谢今天的陪审员。
“林雨,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应该还在上班吗?”一听见林雨的声音,李赢就立马离开了人群,跑到了林雨的身边。他脸上充满笑容,林雨已经知道,今天是李赢他们胜利了。
“姐姐,你来了!我告诉你,今天的法官和陪审员可好了,他们同意我们和父亲脱离亲子关系了!”虽然李赢妹妹嘴里叫着林雨姐姐,但实际上林雨比妹妹还小了一岁多。见到哥哥跑向了林雨,妹妹也带着老公和孩子一起走了过来。
此时,李父正在警察的带领下走出一号厅,他看见了他的儿子,他的女儿,他的女婿和他的外孙,还有那次在医院被他带到医院杂物库房的女孩。
看着他们那么开心,这怎么可以呢?于是,他对押送他的警察说“同志,我可以去和我的儿子和女儿说几句话吗?”眼神很可怜,大有悲伤难受的意思,可是警察先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刚刚才在法庭上领教过眼前这个男人的狠毒,怎么可能在一瞬间,他就会忏悔改过呢?
“有什么话,等你拘留结束后,自己去找你儿子女儿说。走,时间不多了,我们得按时把你送回拘留所。”
见自己紧紧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没有办法感动警察同志,于是他就开始哭了起来,虽然换来的还是警察同志的斜眼以对,但是却让另一位警察同志却有了恻隐之心。他对自己的同事说“老梁,我说,还是让他去跟儿子女儿说几句话吧!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老了换来一个儿女都跟自己脱离亲子关系,也是可怜。我想,再坏的人,老了以后也会想要有儿女的照顾吧!让他去说几句吧!”
那位叫老梁的警察想了一下,其实也不是没有说几句话的时间,于是,他对还在上演悲怆哭戏的李希冀说“好吧,就让你去说几句。只有2分钟时间啊,走吧,别哭了!”
果然在这个人情味的社会里,眼泪有些时候并不是软弱的象征,它是一种工具,博得同情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