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包在我身上!”铃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拿着换洗衣服钻进了卫生间。
洗掉了满身的汗渍和泪痕,铃子焕然一新的走出来,家里只剩下小波在沙发上看电视,李一白和季学英出去挨家挨户报丧去了,平时迎来送往的这下终于可以回收了。
铃子将季学英给自己留的那碗面条倒进了下水道,收拾好桌子开始刷碗。
到了秋天,小波就满十二岁了,这个年龄没心没肺真是让人羡慕,铃子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他,这孩子正看着动画片咧嘴傻笑。
“没心没肺的也好,和你妈一样,呵呵。”铃子在心里感慨了一声,默默的整理自己的东西。
上了两年多的班,每个月六百块钱,季学英勒令铃子每月上交三百,说是给她攒着嫁妆钱,平时买个衣服化妆品的,有时给奶奶买些小零食,奶奶总是舍不得吃留给小波,如此下来,铃子手里根本剩不下什么钱。
“五百七十六块七毛八。”铃子数了数自己的钱,“能抵挡一阵子,要是能顺利的找到工作就好了。”她把钱卷成一卷塞进了钱包里。
“两套内衣,一条牛仔裤,一条短裙,再加一条连衣裙吧,还有两件自己喜欢的短袖小衫,可惜过年的时候胡劲送的那件羽绒服带不走了。”铃子将这些衣服塞进了一个环保袋里,这样不显眼,不知道的以为要去逛街呢。
“好了,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铃子脸朝墙躺在床上,她比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胡劲的到来。
自打过完年,铃子和胡劲又见过两次面,一次是三月,一次是六月。
为了这两次见面,铃子想尽办法和别人换班,偷偷的溜去凤凰城,第二次去的时候,铃子拎了一篮县城集上买来的春杏,黄澄澄的,放进嘴里一咬又香又甜。
胡劲很喜欢吃,还说这里的春杏和南方的不是一种味道。
“那你带着回去路上吃,胡劲我觉得你很厉害,做生意要很好的头脑,我小时候还想长大了以后摆地摊呢,后来我觉得自己数学一塌糊涂,恐怕做生意也得赔钱。”
铃子总是有很多话要跟胡劲说,可是每次见面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有时候胡劲忙得很,铃子就跟在他身边看,等他闲下来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聊天。
即便是这样,几个月一次的见面是铃子最开心的时候,和胡劲在一起可以让她忘记一切。
三天后是奶奶的葬礼,铃子在坟地上哭得死去活来,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来看望奶奶,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无不动容,都说铃子和奶奶感情太深了。
按照老家的习惯,长子打幡摔瓦罐,长孙要陪在一侧,可是小波有些害怕,一个劲的往后缩,引来老家亲戚的不快。
“我说小波他娘,你得好好教育孩子,长孙得站的板正的,十几岁的人了,你奶奶这么疼你,有啥可怕的?”老家的一个爷叔开始发话。
“是的是的,满一旬就不是孩子了,小波靠前站挨着你爹近一些。”另外一个老头也随声附和。
“妈妈……”小波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季学英。
“小波不怕,别理他们,一群农村人!”季学英有意无意的将嗓门放大了。
“你!一白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
“就是,怎么说话呢?简直是目无尊长!”
“不是看着你娘今天下葬,咱今天得好好说道说道!”
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李一白一声也不敢吱,默默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季学英翻了翻白眼,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家的亲戚多,真惹急了也不好办,所以季学英也没再吭声。
好歹举行完了葬礼,李一白和叔伯几个兄弟准备招待亲戚吃饭,季学英却领着小波走向了旁边的公路。
“小波他娘,你去哪?你得来招呼亲戚们!”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