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我年轻力壮手脚灵活,眼神也比您好使。”铃子不服输。
“不信你就试试,咱们今天可是同时起头的,前两天我已经教过你了,周岁以内的小孩子毛衣你知道我年轻的时候能织多快吗?”郝婶一脸得意。
“顶多三天呗,我觉得我慢悠悠的织,一个星期就能拿下。”铃子对自己颇有信心。
“哈哈哈!”郝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三十多岁的时候,一天半就能织完一件毛衣。”
“什么!你这是神手啊!”铃子彻底惊呆了,对她来说一个星期能织完就不错,那还是在不出错的情况下。
“这种小孩的毛衣顶多用半斤线,我一天能织三两多,你看这毛线团,一团是一两,我上午下午晚上各织一团,有时候看着电视织得上瘾,一天能织四两线呢。”郝婶年轻的时候就以心灵手巧著称,这绝不是吹嘘。
“我甘拜下风,刚才的话当我没说。”铃子厚脸皮的宣布。
“哈哈,你这小丫头。”郝婶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娘两个说说笑笑的,一天的时间很快被打发了。
转眼圣诞节快到了,陈欣孕吐的厉害,回来住了两天,说是今年市中心装饰的很漂亮,尤其是最繁华的陶然广场,中心地段竖起了一个几十米高的圣诞树,晚上彩灯亮起,十几公里外的高处都能看到。
铃子听了心痒想去看看,被郝婶严厉制止了,“我说铃子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八个多月的人了,别说人多挤着碰着,昨天刚下了雪,要是滑倒了可怎么办?”
铃子吐了吐舌头,“我就是说说,我还能真去吗?”
说归说,铃子虽说快当妈了,但到底是小孩心性,平安夜这天,铃子吃完晚饭说是累了,要回自己租的房子歇着,陈欣明天也要回自己家了,想着和郝婶多说说话,娘俩就没留铃子,随她去了。
郝婶嘱咐铃子回去的路上小心点,虽然就隔着两栋楼也要当心,毕竟月份大了容易有闪失,铃子笑着说自己又不是小孩,路上没啥积雪了,郝婶就没送她。
小区里有两栋新楼,带电梯的那种,铃子去不了市中心,就想去楼顶看看,按下了顶楼键铃子一路到了十三层,又爬了半截窄小的楼梯,是一道铁皮门。
铃子费力的将门拧开,一股凛冽的冷风差点没让她闭过气去,铃子稳了稳神,抬脚迈上了天台。
天台上积雪还挺厚,铃子小心的一步步向边缘走去,转过电梯井,铃子一眼看到了东边很远的地方,巨大的圣诞树正闪烁着五彩的灯光。
“真漂亮啊!”铃子两眼放光,无限神往的看着圣诞树的方向,那一片是繁华的市中心,霓虹璀璨,灯光明亮,不像脚下的这个小区,这片区域已经算是城郊了,黑漆漆的一片,死气沉沉的。
“唉!啥时候我能混到市中心去住啊,像欣欣姐一样,出了自己的小区,不远处就是最繁华的城市广场,车水马龙的商业中心,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一应俱全。”
铃子向往那种生活,转念一想又好像离自己很远,心里不免有些黯然,注意力一分散,脚下就打了滑,一下摔倒在天台上。
幸好身边就是栏杆,铃子是抓住栏杆慢慢倒下去的,摔得不算重,心里却吓得不轻,心突突地跳着,一时间躺在地上竟然起不来。
这一躺便有些泄气,有种叫绝望的东西蔓延开来,雪地里很凉,铃子闭着眼睛,心里也有些凉。
她突然想起了去年的圣诞,众目睽睽下被胡劲的妻子带人羞辱和殴打,狼狈至极,像一只仓惶的小兔子一夜逃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那情景历历在目。
原以为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自己还是犯了傻,又一次被胡劲骗了,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自己真是蠢得要死。
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冻死在天台上,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