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曾维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乔宇率先进入房间;是乔宇先坐在床沿上;乔宇还亲自伸手去抚摸过枕头和被褥的……
如果说他知道这里有脏东西,并且能看清真相的话,那么……他能够不动声色地做出那一切,简直太,太恐怖了。
那么,他还是人吗?
还是说,他也是被脏东西迷住了心智?!
从理智上来说,此刻曾维已经更偏向张可(芩谷)的话了——乔宇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这里就是他的家啊,他比所有人都更了解这里。而且这次旅行也是他发起的,要了结曾经心愿。
但他毕竟和乔宇有过多年的同窗之谊,从感性上来说,他仍旧偏向后者——乔宇也是被脏东西米住了。
门,已经不能称之为门了,只剩下残破的碎木板横在门口……
鼻腔里充斥着刺鼻的霉腐味。
曾维始终没找到刚才跟自己说话的那个声音,舌头的剧痛已经逐渐变得有些麻木了,他小心越过烂木头朝外面走去。
每走一步就传来吱呀的声音,就像是木质地板不堪重负的呻吟一样,楼道里不时有一股阴冷的风穿过,让他本来就汗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更加的冷了。
楼梯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木头腐烂,要么翘起来,要么就破烂成一个个大洞。
这就不像地面的木板,下面还有水泥地板垫着,踩踏了最多就是把脚卡一下。
要是在楼梯上踩踏,就会摔下去,掉一楼了…
虽说也就三米多,算不上多高,摔不死。
但到处都是木头茬子和乱七杂八的杂物,怕就怕摔没摔死却被什么东西戳到身体某个地方,那就不妙了啊。
要知道他这三十多年守身如玉,宁缺毋滥,还没有享受“美好”生活就这么…太不值了。
说起来,也是因为这事儿,前面三任女友都以为他一直对她们非常“尊重”,是不是因为他的那方面有问题。
实际上他心中有着非常严重的精神和身体洁癖,有些事情,就算辛苦一下自己,也绝对不能随便找个女票将就。
话归正题,就在曾维惊魂未定,一边怀疑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从这楼梯上来的,一边发愁该怎么下去时,那个飘忽的声音再次传来“左手边,走你的左手边……”
曾维下意识偏头向自己左边看去,大概两三米的过道外面,一片银灰月华倾泻在露天阳台,他小心走了过去,发现这露出去的一截阳台,一边有一条向下的梯子。
旁边是铁护栏,已经锈迹斑斑,在长期日晒雨淋下好多也都腐朽。
用水泥做的阶梯,旁边墙壁覆盖上一层青苔,步阶是用水泥抹上去的。
阶梯也被青苔覆盖,杂草从缝隙顽强钻了出来,将水泥翘起一层一层的。
不管怎样,这总比那破烂成一个个的窟窿强吧。
梯子很窄,不到半米宽。曾维被刚才的情景吓的不轻,现在腿还有些发软,生怕自己等会不小心摔下去了。
但是也不敢去掌扶梯,只能背靠着墙壁一步一步往下面挪。
墙壁就像冰块儿样,背上传来刺入骨髓一样的寒意。
终于下到楼下已经到了屋子的后院,杂草长得无比茂盛,淹没他半个身体。
夜风吹拂,周围树影重重,草木森然,总觉得每一团漆黑里面都暗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他以前从来没这么胆小过,他记得以前曾经带女朋友去跟过一次野外探险团。有个队友走散了,他们在那深山老林里转,一些同伴吓的腿发抖,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边,这边来……”
又是那个声音,
曾维四下张望一通,就看到远处的树林中好像站着一个人,大概是站的远了,曾维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