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阳都快要落山,进入阴灵鬼祟活跃的时期,不能再等下去了。
捕头把心一横,召来几名精干之辈,道:“动手!”
他并没有贸然带着所有人往里面冲,而是让其中一名擅长隐匿和逃遁的精锐化妆为凡间的走方郎中,摇着铃铛登门叩访。
“专治疑难杂症,各种恶疮……”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府中老仆讶然探出头来:“先生是从何来?”
“我打本埠南乡而来,听闻贵府老爷征集各方名医为府上公子治病,特来一试。”
老仆顿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主母专门叮嘱过,这件事情不可对外人说。
按理说来,就算延请名医,也得是那些正经的大夫才对,怎么随随便便一个走街串巷的游医都敢来了?
但对方说得有模有样,老仆也不敢擅专,只能去禀报。
游医自信十足的站在那里等候,因为他知道,赵子仁在家,而且极大可能会让他进去一试。
果然,没过一会儿,赵子仁就亲自出来,把游医迎了进去。
他并没有怀疑游医,因为这件事情虽然传扬不广,但却毕竟不是无人得知。
曾经请过的那些大夫也各有亲友故旧,圈子里面大概已经颇有几分传言。
赵子仁不怀疑,却并不意味着杜氏不怀疑,亲自带着婢女杜鹃,找了个借口过来。
刚要出言刺探,就见对方粲然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话之间,伸手入怀,大力一掷,一枚金光闪闪的特制镖梭就袭向杜氏,将其整个钉在墙壁。
这一击势大力沉,甚至令得整个房间都轰然震动了一下,凡庸之辈只感觉耳膜欲裂,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呀!”
除却杜氏和游医本人之外的其他诸人全都倒了下去。
“嘶!”
摇篮之中的赵家儿忽的如同狸猫窜起,以超乎寻常的敏捷扑向游医。
游医刚要躲避,却不料倒下去的一人手中长袖卷来,将其绊了一跤。
“不好,大意了!”
那个人是侍女杜鹃,方才见她倒下,还以为也是凡人,但却没有料到,同样是邪修。
游医立刻就被扑倒在地,险之又险才偏开脑袋,被咬在肩膀上。
他吃痛把自己衣裳一撕,背上药箱也轰然倾倒,大量粉包冒着烟儿弥散开来。
那是藏着发香粉和唵叭香的药包,虽然无法直接杀伤妖邪鬼类,但却拥有着极强的呛烈效果,能迷对方感知,并令得其头疼。
小鬼顿时吃惊大叫,刚一松口,就被猛踹一脚踢了出去。
“果然真是藏污纳垢之地,我必去报官,让城隍来抓你们!”
游医大叫着,转身就夺门而逃。
这一句话大有玄机,乃是叫对方误判形势,自己追出来自投罗网。
杜鹃果然没有细想,带着小鬼就追了出去,却不料对方灵活得跟个猴子似的,转眼功夫就借后院假山,廊柱等物躲过多件暗器和剑煞刺杀,向大门跑去。
“夫人!”赵子仁惨然惊呼,爬起来后,看着被钉在墙上的杜氏不知所措,周围唵叭香发散,更是令其头疼欲裂。
却不料,杜氏自行拔出金镖,无事人般将其投掷于地。
“夫君莫慌,我没有事。”
“夫……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赵子仁怔住。
杜氏看了看他,将其拉出房间,娇美面容上一片愁苦:“没曾想,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夫君,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件事情在瞒你,希望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年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