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背后竟然还有个魔尊,不会就是那个黄泉宗的血海魔尊吧?”
李柃躲在远处,静静观望着,心中不免讶然。
这些人在别人地盘里,等闲也不会吐露什么机密,但幻异人似乎很着急,竟然想着去找龙老仙摊牌,干脆摆上台面来说。
幻异人向其他人叮嘱了些什么,然后独身一个龙老仙休息的房间走去。
李柃不便靠得太近,所以被阻隔在了门外。
他想了想,放弃穿墙而过的打算,静静在外等待。
不久之后,幻异人出来,面色有些难看,似乎还是没有谈妥。
跟在后面的龙老仙眼神也有些不对,似乎有些冷意。
李柃甚至能够隐约闻到两人心意之中流露出来的杀机,淡淡的尸臭与血腥弥漫,彰显着恶意的孳生。
“他们发生争吵了?”李柃心中微讶,旋即暗自好笑,“这个幻异人并不是个长袖善舞之辈,并无办法说服龙老仙呀。”
修士性情各异,擅长之事也不尽相同,有些人一心扑在道途上,就会疏于人情世故。
高情商的说法,叫做心无旁骛,杀伐果决,直指本质,快人快语……
至于低情商的说法嘛……
不过说千道万,这一切终究还是要有实力来支撑,就是不知,幻异人究竟有无那等实力达成自己的目的。
李柃返魂归窍,暗中向慕青丝传音说明了自己打探到的东西,然后道:“看来这里很快就要变成争斗的中心,无论那帮人阴谋能否得逞,这么一搅动,西海变得更乱是无法避免的。”
之后李柃向芝龙,海珍佲等地头蛇一打听,得知这艘船的旬月大宴期间竟然会不断往西航行,最终一站是玉琅山。
他得知此事,有些讶然道:“你们竟然要开去玉琅山?”
这不就巧了吗,自己也是要去玉琅山。
这该怎么说,命运的安排?
海珍佲道:“道友有所不知,我等攻打蠡山之后,所得财货是要一路贩卖,直至遴选精品,销往玉琅山的。
那里自有我们的一些老主顾在等着,真正贵重之物,也只有在那里的拍卖会才能卖上满意价钱,若非如此,单只靠着沿途草莽散修的支持,实在难以脱手。
也可以这么说吧,大家还是习惯了在玉琅山做交易,不大愿意来我们这边。
有时候,宝物滞销,老仙就干脆把不好处理的东西打包起来,统统交给玉琅山处理……”
李柃和慕青丝对视一眼,尽皆无语:“还真是蛇鼠一窝啊,莫非玉琅山也跟我们北海的北霄岛一样盛产内鬼,大把岸上人家和海盗有所往来?”
但这其实不是什么意外之事,甚至可以说,早就是草莽江湖中公开的秘密了。
想到这一层,李柃不由得也有些理解,为何龙老仙也不想理会冥宗之人了。
老仙可是买卖人,做贼和跑商一起兼营着,海商约等于海盗嘛。
这就好比玄洲地界那些逐鹿天下的藩王,霸主,目标是坐天下,得权势,才不愿意动不动就血祭,屠杀,大洪水。
……
隐藏的暗流之上,是一片安宁和平静。
龙老仙去往玉琅山的消息早已传出,各路人马在不同的航段来来去去,一时间,客似云来。
接下来的几天,李柃和慕青丝都被作为贵宾安排在内舱的精舍。
李柃和慕青丝这时候才了解到,原来龙老仙坐镇一方之时,也曾繁衍过后代,如今千余年过去,已有整整一支族群在为其效力。
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帮族人才是其真正的心腹,尤其以继承了少量龙族血脉的姹女宁月,海妖凌月最受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