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一共三十二位矮人,此时有三十一人都已经加入了混战,一个个疯魔般的不计后果的拼命,他们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要战斗。
战锤呆呆的坐在地上,害怕的蜷缩在角落,整个人也都吓得瑟瑟发抖,他想要去阻止, 但他偏偏是矮人中最弱小的一个,年仅十五岁的战锤如今不知所措,甚至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一眼战局。
良久,村子里嘈杂的厮杀声渐渐平息,战锤依旧不敢出去查看,又等了有十来分钟战锤在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人间炼狱,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染红的大地, 墙上、地上、树上全是鲜血,树上甚至还挂着一块块烂肉。
血腥味以及眼前血腥的场景刺激着战锤的神经,战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矮人族为什么要承受疯血病的诅咒!!为什么我这么弱小……为什么……”
“战锤……”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战锤赶忙起身连滚带爬的在这人间炼狱之中找寻那似有若无的生机。
“铁斧大叔……”战锤走到不远处的矮墙下面,只见已经被腰斩的铁斧若有似无呼吸着,眼看已经快没有生息了,
铁斧微微抬了抬眼,双眸中的血红与怒火早已消散,余下的只剩不甘与痛苦:“战锤,记住大叔的一句话……真正的强大不是实力,而是你的本心!只有内心强大,才能破解所谓的诅咒……在大叔眼里你才是强者……”
铁斧这句话看似云里雾里,实际上是他的心里话,濒死之时他才有所领悟,纵使拥有强大无比的肉身又有何用?面对暗面的侵蚀,疯血病的困扰,心智不坚, 最终只能走向毁灭,而在整个丹瓦尔古法界中也只有战锤能抵御这种侵蚀,可能是因为他天生愚钝,但这种愚钝何尝又不是一种强大天赋呢。
铁斧大叔还是死了,死不瞑目,眼神中尽是不甘与悔恨,不甘整个丹瓦尔矮人就此没落,悔恨自己太过暴虐,自己一生身经百战,年轻时曾以为拥有实力就是强大,拥有高超的战斗技巧就是强大,然而直到临死他才发现,自己的一生是多么的可笑。
战锤捏呆呆的看着死不瞑目的铁斧大叔,没有哭,没有喊,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转眼间遭逢大变故这一切让战锤感觉极不真实。
良久战锤想起姥姥,转身在残肢断臂之中寻找起姥姥的身影。
姥姥早已没了生息,好在没有身首异处,尸体还算完整,只是腹部被巨斧破开,脾胃肠子流淌了一地。
战锤呆立在当场,许久在开始给姥姥收尸,直到此时战锤才看到姥姥尸体旁的一行血字
“离开这里,去寻找你父亲,他在霍格……”
字迹断断续续,最终没能写完。
战锤为姥姥收完尸,随即一把将姥姥抱在怀里,就这样默默不语的抱着,没有哭,脸上甚至看不出悲伤,然而此时他的背影却显得极为悲凉。
尸山血海之上,一个孤独的身影,抱着一个死去已久的老妇,劲风拂过毫无声息的村庄,传来一声声风的呼啸,此时的村庄安静的可怕。
渐渐的天色变得暗沉,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劲风呼啸不多时便乌云密布,一场大雨毫无征兆,战锤抱着姥姥的尸体看着大雨冲刷着血迹,直到后半夜战锤才颤颤巍巍的起身埋葬了所有的族人。
第二天中午,战锤将所有族人埋葬,自己则来到了姥姥的坟前。
战锤看着简陋的坟墓,这只是一个矮小的土包:“姥姥我要离开了……我会去找我的父亲,可是我该去哪?您根本没有告诉我啊……还有您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二十年前那群神秘出现的小偷究竟偷走了什么?为什么自从那些小偷走后诅咒就越发严重了?为什么所有族人都会丧失繁衍能力呢?为什么啊?”
没人能给战锤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