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放回到床上,迷糊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她清晰地知道是江狱的手。
她心惊,以为江狱骗了她,以为那药有问题,她明明对他心存戒备,却还是听话地喝了药,不单是因为江狱要求她喝,她为了能回去而不得不喝,也是因为这段时间,江狱没少这么喂她吃东西。
不管怎么说江狱对她不会有加害之心。
却没想到还是中了计吗?
陆听晚不由得在心里痛骂,想挣扎,意识却渐渐模糊,无力反抗。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江狱在跟她说话。
“就这一次,再让我看到你,就是断了你的腿、将你囚禁,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决不心软。”
…
天亮了。
一架飞往国内的飞机将要起飞。
而矗立在冰天雪地里的那座古堡,一如既往的幽静、安详,像是从未有过变化。
房门没关,阿棠只敲了敲,便进去了。
“主子,您不亲自去送送她吗?”他道。
江狱静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有些颓。
他面前的几案上,放着那座还没搭建好的粉色城堡,零件散落在桌面,城堡缺了一大块,就像此刻的他,不得完好。
见江狱这模样,阿棠几番挣扎后,忽然毅然决然地跪倒在地,将配枪双手捧上。
“主子,您杀了我吧,那日在游轮上我早发现了那人,却故意隐瞒,放任那人,让他见到了盛小姐。”
阿棠如果不主动请罪,没人知道。
可他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没办法背叛了江狱,还装作无事地继续在他身边做事。
他愧对江狱的信任,有负自己的忠诚。
明知以江狱的脾气,自己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完了,可阿棠还是主动认了。
“但是我不后悔那么做,倘若陆延修真的因为您死了,您跟盛小姐……”
阿棠没有说下去。
把配枪拿出来的阿棠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却听江狱一句“出去。”
“主子。”
阿棠抬头看向江狱,却见江狱连眼都未睁,坐在那儿,动也没动。
但阿棠知道,他在生气。
“滚。”
江狱再一次开口。
这一次,阿棠起身离开了。
东九刚接了江北川回来,就见阿棠跪在古堡大门外的雪地里,双手捧着配枪。
人已经冻得不行,脸上都冻出了伤,却咬着牙坚持着,腰背都没弯一下。
“出什么事了?”东九立马上前询问。
阿棠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冻得无法开口还是不愿说,只一脸倔脾气地跪着。
“那臭小子罚你的?”江北川问了句。
阿棠还是不说话。
东九只能先带江北川进去。
路上,东九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江北川,知道江狱是个不喜欢商量的人,每次碰到事都喜欢自己一个人闷着。
所以东九希望江北川能够帮帮江狱。
陪陪他也是好的。
“臭小子,来真的,关老子这么多天。”
一看到江狱,江北川就撸起袖子想打他一顿,活半辈子都没受这种气,到头来居然栽自己儿子身上,这要是说出去,他江北川和整个江家都要没脸混了。
见江狱不为所动,依旧坐着,那悲痛的样让江北川又不忍心了。
“不就是失个恋吗,天涯何处无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