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负手而出慢慢悠悠地走着,突然瞧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洒扫,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朱标眼底一寒但语气却是没有变化仿佛就是随口一问“刘瑾这几日在做什么?”
福贵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按着爷的吩咐,刘公公应该还在屋里修养,奴婢今晚这就去探望探望。”
朱标闻言眉眼舒缓,他还以为真的有蠢货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折辱刘瑾,他都只是让刘瑾暂时修养不必跟在他身边伺候而已。
说到底刘瑾终究是他最信任的奴婢,多年的情份摆在这儿,打压刘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不是对刘瑾这个人有何不满。
从中右门绕过华盖殿就到了谨身殿,通禀一声后朱标踏入殿内,自己父皇还是那个熟悉的姿势,正在伏案批阅奏章。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臭小子,你是想让咱给你当牛做马一万年不成!”
朱标行礼后自然的走到御案旁拿过一个奏章翻阅几下开口道“儿臣去见过察罕了,恭谨异常,由此也可大概看出纳哈出的态度了。”
朱元璋头也不抬嗤笑道“去年咱派人去给他送去亲笔信,劝他观天地变化之机,知时识势而不失者,乃为杰丈夫,可他优柔寡断还想着同也速迭儿互为犄角之势守望相助,现在不知悔否?”
朱标整治了下书案上有些杂乱的奏章接口道“局势变化莫测,前两年纳哈出还牢牢控制着西至蒙古兀良哈,北至女真和南至高丽之地,此外还有平章高家奴、知院哈刺张、丞相也先不花、平章刘益分别屯在辽阳、沈阳、开元、盖州等地。”
“而今刘益、高家奴、也先不花等纷纷率部归降,纳哈出两翼再无防护,如我大军进取他早晚败亡,自然是要早谋生路了。”
“你给出什么了?”
“那处宅院以及一个国公之爵。”
朱元璋眉宇一动“那是陈家的陪嫁吧,不妥。”
“既然都已经让察罕住进去了,儿臣也就不想要了,陈家那边也没意见,方才陈佑宗还主动建言让儿臣把那游园赠给察罕以示亲善。”
朱元璋是个传统的人,为了自家的事动用女人的陪嫁总感觉不太舒服,听到陈佑宗主动建言献策才心情舒缓一些。
“陈佑宗这个人不错,是能委以重任。”
朱标一听就知道自己父皇是想立刻补偿陈家,于是阻拦道“陈佑宗从地方知府骤升为通政使已经是过快了,不妨缓一缓吧,陈家老夫人快要过大寿了,到时父皇赠陈佑宗先父为荣禄大夫,册封陈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就是了。”
荣禄大夫是散官名位,是为从一品,何谓尊荣至极,不过到底只是给予早已逝去之人,倒也不算什么了,只是给予能一个家族无限的荣光。
估计陈老爷的墓穴也要大大的翻新一遍,原先不能享受的规制祭祀都有资格享受一下了,在如今这个极重身后事的时代,不可谓小礼。
其实区区一座游园并不值得如此厚赏,只是陈家这几年来一心奉公,带领着江南世族解决了朝廷许多问题,由此得罪的家族不少,自家产业折损的数目更不少。
就说陕甘赈灾,陈家不仅平价将在陕甘的所有粮食都按朝廷定的标准售出,还张罗着筹措了数十万石粮食,从江南运来一路上的损耗丝毫未提,都是自家补上的,这才让朱标有足够的粮食解决问题。
这些陈佑宗不提,但不代表朱家父子不清楚,虽说为君解忧效力乃是本分,但该给的奖赏还是要给的,否则不就寒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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