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也面色沉重。她知道,若是平日,只要关闭京城的各大城门,死守到五皇子带领骁骑营回援,京城的危机自可以迎刃而解。
可是赵氏那帮余孽手中竟然有那么厉害的炸药,他们随时可以炸毁城门攻进来。刚刚炸毁三元桥,就是他们在向朝廷示威。
这个局面又该如何去破?魏氏想不出来,好在也轮不到她去想。
“吩咐下去,紧闭门户,任何人没有我的手令不可外出!”魏氏沉声吩咐王嬷嬷,“实在到了那一步,就带着府中所有人避进地窖。你去把各院的管事都叫过来,先做准备。”
王嬷嬷:“是!”
这时,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不多会儿贺传武带着贺光辉直接掀帘子走了进来。
“岂有此理!赵氏那帮余孽竟然想要攻城!”贺传武急切地说。
魏氏看到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出门的衣服,知道这对父子是从外头匆匆赶回来的,应该知道些外头的情形,便问道:“外头现在情况如何?”
回话的是贺光辉,“情况不太好。五皇子带走了骁骑营的兵马,现如今京城里勉强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一部分禁军再加上我们兵马司的人。禁军主要还是负责陛下以及娘娘们的安危,而我们兵马司……缉拿盗贼倒还行,至于对阵杀敌么……”
贺光辉苦笑着摇了摇头。
魏氏知道贺光辉此言不虚,禁军还稍好些,兵马司里大多都是像贺光辉这样靠着恩荫进去的,让他们为了个妓子打架斗殴还行,拿刀上战场?那是痴人说梦。
“侯爷!前边的安乐伯府来人了,说是安乐伯联合了附近的几个府邸的主事人,要一同议事,请您也过去一趟。”管事隔着帘子在外头禀报。
安乐伯府与侯府隔了一条街,两家平时只略有往来。今日来请贺传武,是邻居之间要交换消息了。万一遇到了最坏的情况,互相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我过去一趟,府中诸事就暂且交由你安排了。”贺传武匆匆交代了魏氏一句,就带着贺光辉离开了。
贺传武刚走,老夫人那边又派人来叫魏氏和二夫人过去。
京城各府都开始乱了,皇宫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出,听说天承帝已经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招进了宫,商议如何解京城困境。
即将入夜之时,城门外的赵氏乱党朝城门内喊话,要天承帝亲自上城楼与他们对话,否则他们将在戌正炸毁城门。
消息传进城,满城哗然。
各府派人守在城门和皇宫大门附近,想第一时间知道城外逆党动向,以及朝廷的应对之策,便于做出反应。
而这时候,宫里已经吵翻了天。
有人觉得皇帝天子之躯,万不可以身试险,出宫去与逆党对话,这让朝廷颜面何存?有人却觉得此时已经是朝廷存亡之际,皇帝应该登上城门,以天子威势震慑逆党,逼其退兵。还有提议让京城各府将青壮集结起来,共同御敌的。
几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眼见着离戌正越来越近,朝中却还是没有吵出个结论来。
这时,城外的赵氏逆党又向城内喊话说,天承帝若是不愿意与他们商谈,他们在戌正炸开城门之后就直取皇宫,杀了昏君。至于群臣和百姓,只要肯归顺,便可留下性命。但凡有反抗者,杀无赦。
消息传入宫中,众人面色各异。
天承帝看着下面臣属的反应,脸色十分难看,正想发作时,禁军副统领程严站出来,自请带领五百禁军杀出城去,取那逆党首领首级。
天承帝闻言脸色总算好看了点,他刚刚甚至怀疑这群废物大臣想用他这个君王的性命去向逆党求和。
但是天承帝却驳回了程严的请求,他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震惊的决策。
“肃王听命!”
立在阶下正与阁老低声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