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易!”
“舅舅!”易王身体前倾,焦急地望着令他心安的舅舅。
“你先去找晟王,将你怀疑先帝有大行遗诏,并且可能藏在墙里的事讲与他听,并与他商量对策。”
易王反应不过来,“与三弟商议?”
李奚然起身,倒背双手望着窗格透进来束束亮光中跳动的细小尘埃,“晟王无心帝位却有一腔热血,他当然知道你登基比七皇子登基更能令柴氏江山稳固。再加上你母后已去,不会再威胁到贵太妃,他对你最大的忌讳便消了。”
“你去跟他商量,表明你对他十分信任。晟王出宫学艺多年,身上颇有些江湖义气,你待他以诚,他就不会负你。”
“你去找他商量,若遗诏在他手中,他会偷偷放回宜寿宫;若遗诏不在他手中,他也会帮你找寻遗诏的下落。”
李奚然转眸,洞察世事、人心的双眸落在外甥身上,“只要晟王肯与你联手,便是找不到遗诏,合你二人之力也能将七皇子拉下龙椅。严易,成与不成就在这两日,你要沉住气,胆大心细。事不宜迟,速去寻你三弟!”
柴严易早知舅舅有揽乾坤、定风雨之能,真正得见,却还是第一遭。似乎听他的计谋,天下便没有不成之事!柴严易不禁问道,“舅舅当年就是这样出谋划策,帮着父皇登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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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奚然淡淡一笑,再给外甥一记定心丸,“当年舅舅年轻,历练不足,不及现在。”
易王被舅舅说得热血沸腾,他站起来在屋子如走马灯般转了十几圈,才渐渐平复,深深给舅舅鞠了一躬,问,“那我母后?”
李奚然目光凛然,“不论将来如何,你母后必须与你父皇同葬。”
她嫁入皇家,就该承受这滔天富贵和尊容带来的苦痛。生是,死亦是。
易王神色一凛,“严易明白了。”
将表情恢复到之前的麻木空洞后,他们才从侧殿出来,送舅舅出宫后便快步赶往宜寿宫。
又很赶巧,晟王贵太妃正扶着身子笨重的小暖从宜寿宫出来。
易王站住,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他们先行,“弟妹,当心脚下。”
看着小暖迈步出了宜寿宫的门槛站稳了,易王才与三弟道,“三弟可有空?我想与你商量母后的丧礼,片刻便好。”
三爷与二哥一对眼神,便知他有要事。将小暖交入玄舞手中,叮嘱小暖在重华宫休息一会儿再乘轿回去后,三爷便跟着二哥进了宜寿宫。
此时程无介请了柴严景去天章阁奏事,两人避开老四,直接去了侧殿。
易王开口道,“方才我舅舅来了,关于母后的安葬之处,舅舅……”
“二哥稍待。”三爷抬手,吩咐房内伺候的两个小太监,“去门外守着,不许让人进来打扰。”
两个在侧殿伺候的小太监不愿出去,但也不敢不听晟王的命令,想着他们商量的是太后的陵寝,这不算什么大事,便退到了殿外。
见三弟为了他将七弟的眼线赶出去,易王心中微宽,三弟还是向着他。
三爷道,“二哥请讲。”
“我舅舅想让母后与父皇同葬,他说这样才合祖制。”易王低声道。
三爷点头,“二哥之意如何?”
易王将内心的挣扎都袒露在三弟面前,“不同葬,我违背父皇之意;同葬,我违背母后之意。我……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掌家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