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缪听三爷要屠他全族,肝胆俱裂,“王爷,你不能……”
不能?!
三爷一脚将他踢到玄散面前,“带上他,本王要进宫面圣。”
苏缪自知大势已去,正欲咬舌自尽少受些皮肉之苦时,却被玄散封住身上几处大穴,动弹不得。
玄散掐住苏缪的脖子将他拎起来,面上带怒火,“苏将军,末将这几招还是您教的,怎么样,末将算出师了么?”
大势已去的苏缪,绝望地闭上眼睛。
正在重华宫中听琴的建隆帝,听到被自己准了假三皇儿忽然进宫求见,立刻张开了眼睛,吩咐道,“宣。”
德喜上前一步低声道,“万岁,晟王是带着重伤的千牛卫中郎将苏缪来的。”
建隆帝闻言,立刻站起身,“回宜寿宫!”
华嫔的琴声戛然而止,担忧道,“万岁……”
建隆帝随口安慰自己的美人,“莫慌,朕去问问再论。晟儿新婚,若非要事,朕不会派他差事。”
晟儿怎会在此时进宫呢,什么人能伤了苏缪,他可是建隆帝的亲信啊,感到要出大事的华嫔将建隆帝送出宫门后,心慌得厉害,“青信,去看看。”
青信立刻跟了去,华玉扶着华嫔回殿时,东侧殿倚门而立的郑美人翻了个白眼,拧着水蛇腰身返回自己房中。西侧殿的柳若施上前几步,动作优美地给华嫔行礼,“姐姐误忧,万事有万岁为姐姐做主呢。”
比起刺球郑春凤,华玉更不待见这位从头到脚都模仿她家娘娘的柳婕妤。华玉冷声道,“我家娘娘安好,何事需万岁做主?”
柳若施仓惶低头,“是妹妹失言,请姐姐恕罪。”
华嫔看着面前如花般年纪的柳若施,沉声道,“柳婕妤。”
“妹妹在。”柳若施恭敬回话。
“你求什么我明白,你无须此等虚情假意,各自安好吧。”华嫔说完,从柳若施面前缓缓而过。
御赐金线织成的霓裳羽衣从柳若施眼前飘过,只留下一片紫色的余韵和华嫔独有的冷香。觉得受辱的柳若施忍泪,身体摇了摇。宫女连忙搀扶住她,焦急道,“婕妤,您没事儿吧?”
“哼!”隔窗看热闹的郑美人冷嗤道,“有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圣上不过宠幸了她六次,就以为自己飞身上天了。想学人家霸宠,也不看看自己的皮囊跟人家差多少。东施效颦,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若是不嫉妒,郑春凤能连自己被圣上召宠了几次都记得这么清楚?柳若施垂眸冷笑,与这种废物斗嘴,她还不如回房磨练琴技或学制华嫔的冷香呢。华嫔韶华已逝,她就不信圣上真能宠她一辈子!
严晟进入宜寿宫后,撩衣袍双膝跪地,“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他这一跪,让德喜心惊肉跳。建隆帝自玉案后立起,厉声问,“出了何事,我儿快快讲来。”
严晟以头触地,声音悲愤,“父皇,千牛卫中郎将苏缪与甘肃于田李氏族人暗中勾结,意图将儿臣的王妃偷龙转凤,偷运到雁门关外,再以她要挟儿臣为其所用。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什么,竟有此等事?”建隆帝勃然大怒,“我儿所言,可有证据?”
严晟奉上木黛的口供,建隆帝看完后胸膛急剧起伏,手都气得发抖了。
严晟接着道,“所幸,被所蒙骗的赵书彦警觉,识破了他们的轨迹,将此事告知儿臣。为寻得真凶引蛇出洞,儿臣在李岸勒出雁门关三十里后放信鸽进京报信时,才将信鸽与接信的苏缪人赃并获。”
“京城至雁门关千里之遥,途径十数道关卡。父皇试想,李岸勒车内藏着一个大活人,他是如何顺利通关,一路平安无事地达到雁门关外的?儿臣想来,不禁骨寒齿冷。”严晟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