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益昀退出殿外向着柴仁安微微点头,柴仁安心中稍安,低头恭敬地走进宜寿宫。进了宜寿宫后他提鼻子闻了闻,总觉得宜寿宫的气味跟以前不大一样,似乎少了些什么,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建隆帝见到柴仁安,果然心情甚好地问起他家小儿子柴少怀的亲事准备得如何,闲聊几句后才进入正题。柴仁安上报小暖告状的事儿,“文昌郡主今早带着一个重伤的师侄跑到京兆府告状,他那师侄昨晚被人抓去打了一百余鞭,砍去了四个脚趾两个手指,至今还昏迷不醒。”
德喜抬眸扫了一眼柴仁安,他上来只说案情不说何人所为,怕陈小暖告的人身份不低,会不会是……右相?
建隆帝也怒了,“皇城之中,有人敢猖狂至斯,真是好大的狗胆!此乃何人所为,决不能轻饶了他!”
“此乃文昌郡主的状纸,圣上请过目。”柴仁安没敢直接说是谁,乖乖把状纸递了上去。
德喜一看这气氛就不对,连忙抬手挥退了小太监,他亲自上前将状纸接了,递到建隆帝面前展开。建隆帝看见这潦草的字迹,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陈小暖这字写得实在是差,还不如小草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晟儿那严谨的性子,看到这字怎么忍得了。待看清状子上写了什么,建隆帝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怒!
跪在地上的柴仁安仁安都能听到建隆帝手里的状子发抖的哗啦声,待听到德喜低声劝“万岁息怒,保重龙体”时,柴仁安也跟着劝,“圣上息怒。”
息怒!让他怎么息怒!建隆帝啪地一巴掌拍在玉案上,“把严晟给朕叫来!”
啊?柴仁安呆了,不叫被告了的大皇子、四皇子,怎么叫三皇子呢?
在天章阁做事的三爷很快来到了宜寿宫,感受到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平静从容地躬身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你干的好事!”建隆帝怒吼着将状纸摔在儿子面前,柴仁安吓得缩着脖子稍稍往边上退了退。
皇子间的争斗不少,但不管私底下怎么斗得死去活来,他们面上都是一团和气的。陈小暖这次明目张胆地跑到衙门去状告皇子,就是把皇子间的争斗摊在天下百姓面前任人评说。不管最后这件事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的人做的,最后出丑的都是圣上,谁让他教子无方呢。德喜暗暗叹息,陈小暖真是乡下来的丫头,不识大体不懂大局,路子野得让人瞠目结舌。这次不只是她,连晟王都被圣上迁怒了。
三爷拿起状子看的第一感觉是:自己的小丫头真得气坏了,写字时手都是抖的。
掌家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