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攻城车助阵,形式立刻又像兰子义这边倾斜,百姓们也不着急再登梯翻墙,那样会被里面的季家团练给推翻到地上,现在百姓们只管在门口摇旗呐喊,哭诉季探云心狠手黑,高利贷放得周围村里寸草不生。
在十几名青壮年村民的合力推动下,攻城车加速冲撞到季家大门上。兰子义看不到墙里面季家人如何反应,但从季家大门上落下的灰尘看,这十几个壮劳力还真不是白吃干饭的。
季府门外的台阶早已被百姓们填平,壮丁们拉着一击不成的攻城车退下土坡,找准距离后再次推车向前。轰鸣前进的战车发出了与他简陋身板不相符的巨大噪音,在车冲到门板上
时它的随度被增加到最大,接着戛然而止,季府大门上镶着着厚重门板随之颤抖。
往日里这两扇大门不知为季家挡住了多少风雨,在百姓们看来这门板比深山里的大理石也薄不到哪里去,可如今这大门却在百姓们攻城车的冲击下岌岌可危,涂刷在木板上的油漆开始龟裂脱落,固定门扇的轴承开始松动,每一次攻城车的撞击都会让那轴承发出凄厉的悲鸣,看上去坚不可摧的黄铜部件如今也变得比枯树枝好不到哪里去。
兰子义看着守在墙上声嘶力竭呐喊着的季家团练,听着他们要求后面加固门板。兰子义道
“守得挺有章法嘛。”
桃逐鹿眺望着颤抖不断但就是不倒的大门,他道
“后面大门是被堵死了,不知季家是拆了哪间屋的房梁来顶门。”
桃逐兔道
“说不定人家一直就有备下这些工具呢?”
桃逐虎道
“要是那样的话那就了不得了,一介平头老百姓家里居然能备齐守城的家伙,这季探云还真有两下子。”
兰子义道
“说不定人家里备下木料是为了方便修葺呢?看他家庄园这么大,备点木料也不奇怪。”
桃逐虎回头和一个伙计耳语几句,然后答道
“不像是修葺院子的幕僚。据弟兄们报,季家四面共计八个门,各个都堵得和夯土一样坚实,冲车的力道我们试过,想顶住这样的撞击短一点的木头根本顶不住,偌大的门一两根也不够看。季家能把八个门全部堵死,足见他早有准备。”
兰子义道
“有备就好,要是一冲就倒,剩下的事情我们还真不好收场。”
接着兰子义语气一转问桃逐鹿道
“二哥,朱十六那家伙干的如何?”
桃逐鹿闻言也如桃逐虎那样,先和身旁伙计耳语交流,然后答道
“那小子干的很是卖力?”
兰子义又问
“他有没有动别的心思?有没有借机煽动百姓造反的迹象?”
桃逐鹿道
“有伙计在后盯着,不会让他胡来的,他敢说错半句话立刻便会人头落地。”
兰子义点点头,他道
“目前情况还算不错,都在我掌中。只是季府院落这么大,若是百姓们拿车冲院墙,那可怎么办?”
兰子义这话说完,桃家兄弟三人也都互相交换眼色,一时答不上话来。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兰子义的问题刚刚提出来,河对面的百姓们便想过劲来,他们把多余的冲车运到了墙角下,眼看着就要拿车冲墙。
兰子义被百姓们的举动吓得脑门冒汗,一旁站了大半日没开口的月山间这时冷笑道
“卫侯还真是金口玉言,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兰子义没心思去管月山间的冷嘲热讽,他慌忙招呼一旁的伙计,打算命人鸣金收兵。不过被围在院墙里面的季家团练明显比兰子义这边更加着急,守在墙头的人再也按捺不住,终于拿出火油砸到了冲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