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非鱼不禁侧目,这苏寒星好歹也是一方之主,明面上的大陆大乘期以下第一人。
便是自己认识他的百来年,都不见他这般颓丧。
难道真是自己太过分了?
非鱼忍不住怀疑自己方才的言行不妥,看着男人沉闷的模样,心下不忍,便道“行行行,要去哪我陪你去行了吧?”
此刻的非鱼完全忽略了,他适才扔出的一刀,在苏寒星低头的那刻,好巧不巧就给躲过去。
于是,萧家内院多了一起传闻。
少主邀进来的那位玲珑阁阁主大人,长得俊美绝伦,姿色比女子都要胜上几分,实力也自是无话可说。
奈何人貌似傻了点,孤身对着醉花亭前的垂杨柳感怀悲秋,自说自话。
偏偏眼前空无一物。难道是阁主新创的哪个术法?抑或修炼秘诀?可察天地的修炼妙招?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这传音比人间街头巷尾的闲谈还快,更是愈传愈神。
非鱼委实看不下去,道“你这厮,就任他们这般闲话?”
他都不知该说苏寒星心大还是神经大条,分明可以传音,他偏得要说出来,真觉旁人听不到吗?
全都“泰式耳聋”了吗?
苏寒星无辜摊手“可我在玲珑阁也这般同你讲了百来年。”
“你别跟我提那百来年,若不是你炼制时出了错,我又怎会失忆?好好的九千年传承,差点就给你全整没了!”非鱼越想越气,真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假斯文给一锅端了!
却见苏寒星眼睑半垂,颇为伤心道“哎,也是,似我这般,法术不精炼器不通之人,你瞧不上我,也是自然的。”
似是见惯了苏寒星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做派,非鱼也没想到这玲珑阁阁主竟也有愁肠百结的时候。
罢了罢了,就当做个好人行个好事,指点指点这迷途的小羊羔罢。
“好人”非鱼遂温声细语地安慰道“其实,你炼器也不差,我也没瞧不上你。”
苏寒星转身骇声叹道“哎,承蒙抬爱。可小少主终是瞧不上我,定是我炼器太差。”
非鱼一下子溜到他身前,劝道“不是因为炼器差。再说,你都是神匠了,炼器又怎么会差!”
苏寒星哀怨抬眼,“那是为何?可是我年岁太老?”
“你才三百一十二岁,怎么会老?”非鱼急着劝,可越劝苏寒星似乎越是哀愁。
“我都三百一十二岁了!怎的不老!”
“修仙之人几千年寿命,三百一十二岁也不过和小白一样,还是个孩童。”
男人眉宇间愁云消减些许,非鱼以为劝服了,却又见他忽然惆怅道“那是我修为低下?”
“你都大乘期了,修为哪里弱了!”非鱼急得都要哭了。
可苏寒星依旧哀云遍野,“是啊,我修为如今已至大乘。小少主铁定是觉着我不日便要飞升,唯恐美好姻缘成了千年活寡。
不妥不妥!我,我得去断个筋脉!”
苏寒星说着,单手化起雷云掌就要往自己手上劈去,非鱼急忙扯住,“她不嫌弃你她不嫌弃你!”
苏寒星错愣半刻,却也确实停下,非鱼难能松了口气。
又听苏寒迟疑问道“此话当真?”
非鱼当即点头,“是是是,她真不嫌弃你。她即便嫌弃你,我也会帮你的。你放心,小白心肠软,喜欢孩子,你我稍稍示弱,那便成了。”
小肥鱼一本正经地打着包票,苏寒星这才愁绪全消,又恢复往日的浅笑,“如此,就有劳非鱼了。非鱼真是个好人。”
这一夸便把非鱼夸上了天,洒然回道“不碍事不碍事。”
二人经此一劝一拉,愈发亲近。聊了少许,苏寒星便问道“对了,早间你讲的‘傻儿子’是何解?”
非鱼不好意思地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