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地喊了一声。
“烽儿……”覃根深回神,赶紧上前,可心里的悲痛却怎么也恢复不了。
“爹,我……我怎么在这……这是哪……”覃烽虚弱地开口。
“烽儿……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覃根深眼眶发红,坐在床边上按住覃烽的胳膊捏了捏,“爹绝对不会放过他!”
覃烽听见这话,脑子里猛地想起他在刑房时受到的遭遇,于是猛地抬头朝身下看去。
但他身上的伤口太多,这一动,身上的绷带又开始渗血。
“爹,我的……我的……”他又虚弱又激动,急得不行。
覃根深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能对他摇了摇头。
覃烽得知结果的时候,大口地喘着气,但始终都无法接受。
“啊!——”
他大喊,不停地在房间里大喊,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和憋闷。
覃根深没有制止他,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他能理解覃烽现在的感受,他的感受比覃烽差不到哪里去。
覃烽喊了许久,喊累了,终于是平静了下来,随后眼角便流出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便是在狱中,受了再严苛的刑法,身体受了再大的痛楚,他也没有哭过。
但如今这眼泪就跟一汪泉水似的,自己从眼睛里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他以后,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他还没有娶妻,也没有生子,覃家后继无人,父亲又已年迈……
良久,屋外有阳光照射了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可他却觉得整个天都是灰色的,就连阳光也失去了色彩。
覃根深将窗户关上,终是叹了口气,“你好好养着,不管如何,命捡回来了最重要。”
“爹……是平挚!”覃烽咬咬牙,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因为我叫了他一声‘宦官’,他就怀恨在心,报复于我!”
覃根深一愣,到嘴的话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知道了,你好生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覃根深走出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平挚,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烽儿真的是糊涂啊!
平挚那个人,他为什么要去惹?“宦官”这些词本就是他的禁忌!那人就是个疯子!除了皇上,他谁也不怕!
如果烽儿没有对平挚说那些话,或是也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可如今……
覃根深敛了敛心神,眯起眼睛。不管怎样,就算是平挚,此仇他也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