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情霜满地,枯干的枝丫纵横着指向天空,便让今夜的月色多了几分惨淡的沧桑。
我被欧阳景软禁在凤仪殿内已有数月,除夕已过,元宵也近,树丫上的月色朦胧暗淡,似圆非圆,宛若离人垂泪的眼。
那日过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重阳。
同样的,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紫智。
我如一只美丽的金丝雀一样,被欧阳景囚禁在了凤仪殿内,除了每人来侍候的侍女和内侍以外,我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原来地位和权势还可以这样使用,北基历知道他这样做,我必定恼怒,所以他索性这么多天来,一次也没有再踏进我这凤仪殿内。
北基历,你很好。
离开了雅木茶星球以后,你的肩膀硬了,对我也敢用这样的手段了吗?
欧阳景太了解我了,同样,我也太了解欧阳景了。
无论他现在如何变化,他依旧是原来的北基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所以他敢囚禁我,但是他不敢来面对我,他和原来一样,还是一个懦夫。
踏着月色,凤仪殿后院的清池内,波光粼粼,印月摇影,清池对岸的竹林在月色下寂寂幽幽,看起来那么近,又显得那么远。
人这一生可真长,遇到的事情真多,想要一成不变地过完这一生也真难。
思绪至此,陡然之间凤仪殿后院的清池里出现了一个体形硕大的黑影,这个黑影二话不说便将我拖进了清池里。
浑浊、窒息、疼痛,黑影在清池内前行的速度很快,湍急的水流只打的我浑身刺痛,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也不知道我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明亮的光线透过眼睑映照了进来,我辗转醒来,朦胧之间,我看见我在一个狭小的木屋里,木屋的右侧有一个身长约八尺的男人,在锅炉边忙活,看样子好像是在捯饬吃食。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木屋里便溢满了米汤的香味。
许是浸入水中的缘故,此时的我头昏脑涨,眼冒金星,想起昨日从清池内钻出来的黑影,我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撑床坐了起来。
正在煮饭的男子闻声回过头来,黝黑的皮肤,坚挺的鼻梁,琥珀色的眼眸
“鄂怀珏?”我满眼诧异地看着他,开口说道。
鄂怀珏转身向床边走来,顺手拿起了案桌上的瓷碗,徐步走了过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我说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将你盲目地托付给他人,让你受苦了?”
能够再见到鄂怀珏,我的心中自是欢喜,但是鄂怀珏此言分明是对我和欧阳景二人有所误会,于是我柔声解释道“也不算受苦吧,欧阳景对我挺好的。”
鄂怀珏听到我此言,亦不甚诧异,反问我道“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欧阳景已经死了吧!”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鄂怀珏看着我低下了头,如秋水般温润的眸子,倏地暗沉了下来,嘟囔道“潇潇,对不起,我也是近日才发现的。”
我焦灼地开口问询道“鄂怀珏,你把话说清楚,你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鄂怀珏放下手中盛着汤药的瓷碗,缓缓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皱了皱眉,慢慢说道“当年我弟弟鄂获给欧阳景身上种了惜花散,用来监视欧阳景的行踪。虽然遥天医师说他认识人可以解惜花散之毒,但是我本身是不相信的。惜花散是我们北朔皇室秘制的毒药,本是无解的。直到有一天,我听陈面人偶尔说起,与惜花散同生同灭的五彩鸣凤蝶死了,我才知道欧阳景已经将此毒解了。”
话说到此处,鄂怀珏顿了顿,思忖了片刻,接着说道“说来也真是巧,自我和你竹园一别以后,我便开始四处游历,兜兜转转,我竟然又来到了莫忧谷。我本想着再看一看莫忧谷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