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着机会就要表下功劳。
李中易扭头问杨烈“白行,你看呢?”俘虏太多了,都杀了显然不行,那会给未来的对契丹国战,带来无尽的后患。
可是,一万多契丹人如果都放了,将来肯定会在战场上再次见面的。就这么养在俘虏营里,又会消耗海量的粮食,对李家军却半点用处。
杨烈没料到李中易会问他,他略微斟酌了一下,拱手说“禀恩师,昔日霍骠姚擅用匈奴内奸作向导,手下也有不少匈奴战士。如果咱们从契丹的俘虏之中,仔细的甄别一下,取其精锐之士,仿党项骑兵之例,倒不失为一良策。”
李中易摸着下巴,微微一笑,杨烈属于天生的将种,被他慧眼识英才,拔擢于草莽之后,军事天分日益崭露头角。
不过,关于俘虏的问题,如果单从组建仆从兵的角度去考虑,未免失之偏颇。
人,生来就是社会性动物,社会必定会分等级。没有比较,就没有幸福感,放之四海而皆准。
如果战败的俘虏,不受任何惩罚,便直接纳入到李家军中成为新兵,来得太容易了,反而不会珍惜。
李中易打算先把俘虏们都贬为奴隶,让他们吃一些苦头之后,再从中挑选一些幸运儿出来。那么,剩下的俘虏有了盼头,便会卖力的充当苦力,争取早日摆脱悲惨的命运。
契丹人统治燕云十六州,已长达三十余年之久,差不多两代人的时间了。所俘虏的汉军,能否堪用,说实话李中易心存极大的怀疑。
并不是说,长得和汉人一模一样,就是大汉子民。关于这一点,有历史上已经有先例证明。
北宋联金灭辽的条件,就是金国获胜后,归还燕云十六州。大太监童贯领军北上之后,不仅没见此间的百姓,踊跃欢迎王师收复故土的热情场面,反而被普遍的仇视和憎恨。
“嗯,李勇何在?”李中易扫视了堂内一周,却没见李勇的身影,他便有些奇怪。
“回主公,李勇方才带人去抢好马,让本司的军法官给扣下了。”同知军法司事李延清暗暗松了口气,终于轮到他说话了,赶忙把憋了很久的惊人消息,禀报给了李中易。
军中,不仅阶级森严,也是最讲究资历的地方。李延清虽然权势颇大,地位和品级却远不如廖山河、马光达等一军之都指挥使。
在公开场合,只有等大将们说完了话,李延清才能禀报他的那一摊子事。
相同的例子则是明朝的锦衣卫,其都指挥使虽然享有密折奏事之权,也不过是正三品的武将而已,在军中都督们奏事的正式场合,其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小子,皮又痒了!”李中易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才淡淡的吩咐李延清,“类似的事情,以后不必来回我,一切按照军规惩处。”
“喏。”李延清心里明白,李中易不可能为了某位将领,去破坏军规的严肃性。
军规,就是军规,无论谁违反了,都一视同仁,绝无例外。
军营不是菜园门,某一军的主将如果可以随心所欲的法外施仁,不仅军规的权威性大打折扣,显然给以公废私的邀买人心,留下无尽的操作空间。
在李延清看来,把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的底线划清楚了,反而有利于保护将领们。
主上屠杀臣下,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事情,互动到忍无可忍,杀戮也就难以避免。
与其纵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如一开始就明白无误的告诉人家,这些事情做了,必定会掉脑袋!
李中易放下茶盏后,微微翘起了嘴角,李勇那小子的确是个绝顶聪明之人。
在李中易的麾下,李勇一直是大错误从不犯,小错误却接连不断,被关禁闭已成家常便饭。
别人看不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