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躲在土丘后的李三十八,猛然一松弩弦,紧接着,一名鬼鬼祟祟的契丹哨探带着凄惨的叫声,翻身落马,显然不活了。
“嗖嗖嗖……”李三十八这边了难,就等于是的出了打击的信号,潜伏在各处的暗哨们,纷纷扣动扳机,仿佛点名一般,将早就瞄准好了的敌人一一射下马来。
“啊……”掉落到地面上的契丹哨探大多死绝了,可是,有一个只是右胸中矢,一时间还死不了,疼得满地打滚。
李三十八毫不迟疑的拉弦上箭,也没见怎么瞄准,就见夹带着暗黑魔鬼气息的弩矢钻脑而入,将那名倒在地上大声呻吟的契丹彻底送上了西天。
将暗中窥视的契丹人杀个精光大吉之后,埋伏在四处的李家军哨探们,纷纷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尸堆边上,开始打扫战场。
“啊……”哨探营什长刘老五非常老练的补了穿心一刀,将一个中箭后装死的契丹人送去了极乐世界。
李三十八提着步弩,嘴里含着一根草枝,一步三摇的从土丘后边走了出来。
“都头果然好弩术。”刘老五一边收刀入鞘,一边挑起大拇指,由衷的佩服李三十八的弓弩神技。
李三十八晒然一笑,说“和李小七那小子比起来,我这算个啥呀?”
刘老五尴尬的笑了笑,在这哨探营之中,敢于揭开都指挥使李云潇老底的,也就数他李三十八了。
李云潇的原名李小七,这名字确实土得掉渣,整个大周朝没有十万个小七,也至少有五万个。
李小七在家中排行老七,因其父母都是文盲,索性以在家中的排行当名字。
李三十八的名字,则是因为其父三十八岁那年,才有了他这么一个独子。
只是,正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自从李小七得到了李中易的赏识之后,不仅屡立战功,还被主上赐名云潇,字潇松。
李小七的出头露脸,混得人模狗样,其巨大的示范效应,给了河池乡军出身的中低级军官们,极大的盼头。
李三十八拿脚踢了踢地面上契丹人的尸体,吩咐说“快打扫战场,契丹人随时可能赶来,此地绝对不可久留。”
既然是上峰的正式命令,刘老五也不敢怠慢,双腿猛的并拢,抬起右臂捶胸行礼,大声说“得令!”
李三十八没好气瞪着刘老五,冷冷的喝道“油腔滑调的成何体统?”
刘老五笑嘻嘻的凑近李三十八,小声说“都头,小的可帮您计算过了功劳,此战过后您很有可能荣升为副指挥呢。”
李三十八听见副指挥这三个字,心头不由猛的一热,整个哨探营里边一共有九位都头,却仅有三名指挥和同样数量的副指挥而已。
在李家军中到了副指挥一级,才算是正式跨入中级军官的行列,在僧多粥少的局面之下,要想跨上这一步台阶,获得无可争辩的军功是唯一的考察要素。
哨探营的情况极其特殊,营中的军官和士兵的地位普遍较高,他们所享受的待遇,比李中易的近卫军还要高五成以上。
这是因为,哨探营从事的一直是最危险的工作,相对于野战部队而言,战损率高得惊人。
李中易从开封北伐之时,李三十八管辖的“都”内一共有八十五名精锐的哨探,经过历次战役之后,目前仅剩下不足六十名哨探,损失过了三分之一。
按照李家军的老规矩,所有战死或是伤残的官兵,除了朝廷应给的抚恤金之外,其妻儿老小或其本人都由军方出资抚养,这就彻底的解决了后顾之忧。
“少扯些没卵用的屁话,赶紧收拾战场,尽快离开此地。”李三十八吩咐过后,抽出鞘内的战刀,转身走向距离最近的一具契丹人的尸体。
“噗。”李三十八在契丹人的颈部,补了深深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