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搭理李中易。李中易心下坦然,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只要柴荣不笑,就没啥大事。
“李无咎,这是何人所作”柴荣忽然抬起头,漫声问李中易。
李中易陪着笑脸,解释说“回陛下,臣琢磨着军士们粗鄙少文,不知礼仪和尊卑,就胡乱编写了一些小故事。”
“哦,这么说来,是你所作了”柴荣既没有笑,也没有板着脸,略显昏暗的火光之下,李中易也看不清楚他是个啥神态
“确是微臣闲时所胡编的。”李中易编完幼学琼林之后,特意请了好几个儒门的老学究,花了足足一月的时间,勘查有无禁忌或是避讳的地方,并进行校正,他自问此书没有问题,心里也很平静。
“胡编的”柴荣的神色很有些古怪,“李无咎啊,你胡编都可以编出如此精彩的好文,朕该怎么赏你好呢”
李中易听出话意有些不对劲,赶紧想撇清自己,“陛下,臣”
柴荣却不想听李中易的解释,摆着手说“朕听信诚说,破虏军可以在晚上快速集结”
李中易对这个倒是很有把握,不过,他暂时看不透柴荣的心思,只得婉转的说“回陛下,或许可以一试。”
李重进这时突然插话进来,语带讥诮地说“李中易,在陛下面前胡吹,那可是要掉脑袋滴。”
张永德叹了口气,说“无咎啊,君前不可妄言。我带兵多年,岂有晚上集结将士的道理难道不怕营啸生乱么”话说得很婉转,骨子里却是想看李中易的好戏。
李中易心里却很清楚,柴荣不动声色的就混进了破虏军大营,除了符昭信亲自领他进来之外,应该还有多个柴荣的心腹将领予以配合。
要知道,破虏军的大营,除了三道不同的口令盘查之外,另有几层潜伏在外围的暗哨。
柴荣这是在用事实告诉他李中易,千万不要起异心,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可惜,一代雄主啥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明白,他的命太短
“集合吧。”柴荣没说集结,却用了李中易独创的军事术语,显然,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柴老大的掌握之中。
李重进原本以为李中易会叫来传令兵,却不料,李中易只是从衣领之内,掏出了一支竹哨,塞到了嘴里。
“滴”李中易用力吹响了警哨,声调尖锐悠长,即使在朗朗的读书声中,也清晰可辨。
李重进皱紧眉头,正要怒斥李中易,却不成想,眨个眼的工夫,整座破虏军大营里,尖利的警哨声响成了一片。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帐篷内刚才还亮着火把,突然在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紧接着,李重进听见近在咫尺的帐篷内的轻斥声,“是敌袭,不是演习,按照方略五,咱们去甲八区集结,都明白么”
“喏。”声音不大,却胜在整齐,李重进心想,搞什么鬼名堂
“滋啦。”张永德忽然听见,帐篷被刀割破后,发出的轻微而又沉闷的声响,紧接着,有人低沉的喝道,“都跟老子来。”
声音未落,就见一群人悄悄的钻出帐篷,跟在领头的军官身后,鱼贯而出,奔向了与大营寨门相反的方向。
李重进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却被一阵沉闷的拖拽声所吸引,他远眺过去,却见大营门口的两侧,突然冲出无数黑影,黑影的中间传出阵阵木轮的咯吱声,那是什么
一个呼吸间,李重进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却又听见繁杂的脚步声,从各个帐篷外边传来。
“轰轰轰”整个大营内,除了略显杂乱的脚步声,竟然没人说话。
张永德仔细的倾听着古怪的动静,他心里觉得非常奇怪,天上只有星星散发出来的微光,这么黑的天色,居然不举火,这怎么集结士兵
大约半刻钟后,漆黑的大营里居然没了声响,李重进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