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注视着烟尘的来处。
按照汉军的条令规定,斥喉部队的主要职责是刺探并预警敌情,而不是主动攻击敌军。
所以,杨柳只能默默的注视着烟尘滚滚的方向,就近予以监视和警戒。
仅从滚滚烟尘的高度和宽度,杨柳已经准确的判断出,对方马队大约在百余人左右。
目前,杨柳身边的斥喉战士,除了派去报讯的两名之外,仅余十名而已。
“队正,看见什么了?”什长李四娃满眼冒着绿光,死死的盯着杨柳手里的单筒望远镜。
说句不客气的话,李四娃早就对单筒望远镜垂涎三尺了。如果杨柳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恨不得一把抢过来,马上占为己有。
杨柳知道李四娃的臭德性,故意逗他“嘿嘿,老子的东西,你别惦记了。将来啊,等你当了队正,随便你看个够。”
李四娃被噎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他只是个小小的什长呢?
由于镜片的绝对稀缺性,一般情况下,在汉军之中,营指挥使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配备单筒望远镜。
不过,由于李中易极其重视预警敌情的重要意义,所以,在斥喉营内,单筒望远镜被下发到了队正一级的军官手里。
毕竟,越早发现敌情,大军也就越安全,绝对不容马虎大意!
大约一刻钟后,闵子豪的车队,从杨柳和李四娃的眼皮子底下,浩浩荡荡的奔了过去。
“队正,若是咱们抽冷子,打……”李四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柳冰冷的眼神逼视之下,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
“你给老子听好了,咱们的职责,有且只能是,侦察方圆百里内的敌情,并及时的将敌情禀报回去。再敢妄言,仔细你的皮。”杨柳怒瞪着李四娃,毫不留情的痛加斥责。
李四娃缩着脑袋,梗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听训,再不敢多嘴多舌。
在距离杨柳他们不到三十里的东边,一座小山丘的背后,一支大约五百人左右的汉军骑兵部队,正在原地休息。
这支汉军骑兵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是汉军骑兵军乙营的指挥使陈晓光。
陈晓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正眯着两眼,望向遥远的北方。
在帝都开封城里,陈晓光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庭。家里,除了漂亮勤快的娘子之外,还有一对乖巧听话的儿女。
陈晓光也是蜀人,他的兄弟和姊妹,一共有八人。他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幺儿,而是排行第三。
在这个时代,父母一般最疼长子和幺儿。陈晓光这个三儿子,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舅舅不亲,姥姥不疼。
小时候,由于陈晓光家里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做猎户的父亲很有能耐,每天都可以打来野物,他的家里依然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
山下的镇上,已经年过四旬的张员外,拥有良田近千亩,以及七八个美妾,竟是个绝嗣之人。
他们陈家尽管穷得没裤子穿,陈晓光的弟弟和妹妹们,几乎是隔一年,就出生一个,仿佛下猪仔似的。
这实在是令人非常的想不通啊!
那一年,陈晓光偷吃了小半块野菜饼,被他父亲狠揍了一顿。若不是,他负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就不可能赶上当今皇帝陛下在河池征召乡军的美事儿了。
这人呐,狗命再苦,也架不住鸿运当头啊!
在皇帝陛下的教诲和鞭策之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的陈晓光,到如今,无论是读史书还是亲手写战报,丝毫也不吃力。
跟着皇帝陛下打进开封城后,按照军官保障条令,陈晓光免费分到了一套小院。院子不大,仅仅八间房而已,但是,他已经非常知足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开封城呐!
本朝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