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除了金戈铁马,最多的,就是嘶吼和沉默,短短半个多月,萧予安已经领略了许多,从前十七说京都之外的那些小乞丐可怜,他只当他们是日子难过了些。
十七说他天真,他原来果真是太天真了,眼前的景象,才算是真正领略人性,百姓自相残杀,饥荒,暴乱,疾病,掠夺,怀疑将他们包围着,就像是深陷泥沼的喜鹊,好不容易逃出来下一步又是同样的泥沼,而他们储能深陷进去再费力拔出来之外,别无他发,短短半个多月,就像是过了好几个年华,让人疲惫不堪。
齐落自萧跟着他家公子,没吃过什么苦,而今着一路南上,遇上的都是些棘手的难题,虽然苦,但是每次看着一个地方慢慢那评定下俩,他就觉得异常满足,也终于理解他家世子为什么对那战场那么向往,那才是身为儿郎该去的地方,只有那里,才能最大程度带来安宁。
再过两个站就抵达南境了,越靠近战区,暴乱越是严重,因着南京蛇虫鼠蚁多,混乱之下,瘟疫也开始爆发,百姓都说这是上天的惩罚,因此,暴乱再瘟疫的影响下不仅没有渐渐平息,反而越演越烈。
齐落从外面回来待会了一个乞丐,约莫十五六岁,小乞丐身上虽然不干净,但是脚程很快,人也精神,“世子,人带来了,就是十七公子说得那个暗桩,这小子不行,非得看信物。”
萧予安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一只石头刻的玉指环。
小乞丐拿着石指环反复观看,而后才抱拳行了一礼,“十七哥哥呢?”
“他在京都,你将你在这出打探的消息都告诉我。”
萧予安将石指环拿回来又放进怀里,这是十七走时给他的,说是他无意间培养的小喽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乞丐。
这些小乞丐到正是十七无意间培养的,他从军之前,在北境那一带流浪了两年,他聪明,又敢拼,成为了那一带的乞丐头,北境混乱,全靠能力说话,小孩加心思单纯,寻个庇佑,他一路打下来,混熟了,成为了北境的乞丐头。
后来他从了军,也没忘了他们,立了军功的赏赐全往他们这里拿,当上了将军之后,他也会选人,资质好的乞丐就被他选进军营,其余的就留在北境做了暗哨,专门留意偷偷潜入的敌军,后来这暗哨做的越来越远,主要是传递京都的消息,原先只是为了将这群乞丐培养起来,以作储备军,没想到还能用上的时候。
他立了军功,有了赏赐,又花不出去,每每都将这些赏赐给底下那些乞丐,小孩子懂得感恩,自发成立了组织,专门传递各郡州的消息,整合之后一起送到他那里,渐渐的越做越大,各郡州都有,总部就在北郡,他们不认识十七,他们就刻了石头戒指交给了十七,在各个郡州画了十七的画像,所以只要是在那个组织的,见了十七或者看见石指环就是他们的老大,不论什么消息,只要他们能打探到的都会,萧予安在路上的时候就听了其他小乞丐给他讲了他们这个组织的发展史,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孩子还是乞丐,能做到这一步。
这一路上,他们了不少消息,那些暴乱分子的根据点在那里,都是他们打探出来的,要是他们这些对地方不熟的,每个几天根本打探不出来,要不然他们呢也不会只用短短半个多月就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只是越靠近,影响越大,萧予安不能轻举妄动,这才将他们找来的。
小乞丐没有见到十七,明显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很快收敛了心思,“原先这里石没有暴乱的,都是开始打仗后一段时间开始的,就是一群人突然涌出来在四处宣扬,引起恐慌,且每隔几天就有人出来煽动这些事,他们每次闹完事就消失了,不是本地人,我们的人跟出去也跟不上。”
萧予安站在窗前,回想着南上着一路,确实诡异,仿佛就是安宁一段时间,然后突然暴动,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