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家,且安心去吧!”清脆的声音驱散屋内的阴霾,少女穿着鹅黄的裙衫,袖子上的小花落在地上,正正地站在门前,笑得明媚。
十七跟在他身后,竹扇敲在她的脑袋上,夏知书不满地回头,就见十七倚靠在门边,黑色长袍衬得身形修长,偏生长得一副祸水的模样,眉峰轻轻一挑,让夏知书噤了声,她自认比样貌她还是比不上这个妖精的,索性她不喜欢这一款的,要不然,少不了要遭罪。
稍稍侧过身子,十七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伊人身边,自顾拿起她面前的热茶一饮而尽。
“你们怎么会一起来?”
“碰巧在楼下遇见的!”夏知书也不扭捏,自己坐到了萧予安身边,笑得欢快,“我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们是在说我和萧世子的婚事?”
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倒让萧予安不好意思了,他还没完全接受自己要成亲的事实。
夏知书是个爽快的,心里想什么就要说什么,转过去笑嘻嘻的看着萧予安,“你安安心心去打仗,我又不会跑,你要是不回来,那我等着便是,喜堂就在那里,我不让他们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成婚,这样你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你想的倒是美!哪有家里一直是喜堂的?”十七又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为她的天真失笑。
夏知书老是被他打,自觉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非常没有面子,心里想着傲娇地不理他,嘴上却不认输,“怎么没有,我家就是,我回去就让他们弄亮堂点!”
十七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时候姑娘家太天真也不是好事啊,他分明是为了她着想,且不说萧世子本就对这桩婚事排斥,回京之后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就说家里一直是喜堂,也会让人看了笑话。
夏知书自然知道十七的意思,她就是不想给自己留后路,万一真走到了那一步,没有人要他了,也总比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强,至少她是自由的。
别看她面上迷迷糊糊的,其实她心里敞亮着呢,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萧予安瞧着,心里不甚滋味,端着早就凉透的热茶一饮而尽,选择顺从本心。
夏知书后知后觉,以为自己幻听了,“他说什么?”
伊人重复一声,“他说好。”
夏知书猛地反应过来,转过身去看萧予安,萧予安面上还算平静,只是微颤地睫毛也在说着他此时的紧张。
萧予安也不知刚刚是怎么想的,只是见不得她那般强颜欢笑地模样,说出来心里果真就要轻松地多。
十七将茶当酒,轻轻碰了萧予安的茶杯,打趣道,“但见姑娘笑颜,公子以身相许又何妨?”
萧予安低眉浅笑,转动手上的茶杯,眉眼间尽是惬意。
岁月这般,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