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天越来越冷了,你怎么还带着这个帽子,婆婆不是给你做了新帽子?怎的不带上?”
萧元君老远就看到景明拿着扫帚在门口扫落叶,一边扫还一边背书,他身形消瘦,衣衫穿得单薄,外面大风吹过,就像是要将他卷跑了。
景明回过头来,见到好久不见的萧元君,手里还提着芝麻糕,笑了笑,“公子,不碍事的,我不冷,婆婆年纪大,眼睛熬不到!”
“你!”
“你就别劝他了,这小子犟得很,舍不得穿,害怕穿坏了婆婆又要费眼睛给他缝补,所以干脆不穿。”
不着调的声音从头上传开,萧元君抬眼望去,就见十七揣这一把瓜子倚在床沿上,睨眼看着地下,一边说着,一边从嘴里吐出瓜子壳,景明也不恼,安安静静地去扫了。
十七见他这幅喜怒无常的样子,没了什么兴趣,语气哀怨,“这么才半大的小伙子,整的比那些老学究还要冷淡,你看看别的那些孩子,多活泼,你能不能?”
“唉唉唉,疼疼疼,小娘子,你弄疼我了!”
萧元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十七突然惊呼,半个身子被拽进屋子里,只有半条腿还在外面逛着。
景明对着场景见怪不怪,头也不抬,继续扫他的落叶。
伊人扯着十七的马尾辫,让他不要胡说八道,景明性子冷,不爱开口说话,但心思细腻,年纪轻轻,已经有了主见,十七便是逼也逼不得。
因为害怕突然的触碰让他跌落下去,所以轻轻扯了一下他的他的马尾,让他不要胡说,谁知这人这么不要脸,逮到机会就占她便宜,心里可气,但见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却又无可奈何。
扯着他的辫子将他拉进屋,朝底下喊了一声,“兄长,上来罢!”
萧元君嘴角一撇,大概知道上面是个什么情况,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景?”正欲给景明打一声招呼,见他专心地在扫地被书,便也停下了,将手里的芝麻糕分一摞放在台阶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往里走去。
外面狂风大作,书舍内众人安安静静的看书,沉香静气,世间烦扰与他们无关,见了有人进来,也只是颔首示意,仅此而已。
直到进了内阁,他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兄长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伊人接过他手上的芝麻糕,随口问了一句,却见他笑地越发显眼。
“我们小君可真厉害,能创办出这样的无书舍。”
“那还当然,也不看看她有多聪明!”说起夸伊人的话,十七可就有得话说了,可惜没人给他机会。
“兄长,怎么了?怎的忽然说这话?”伊人心下不安,尤其是见他家兄长最近越来越忙,性子也越来越稳重,让她莫名有些害怕。
萧元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意更甚,“我刚刚途径众书生,见每个人都专心地看着书,脸上带着笑,熏香升起,在他们周身环绕,就觉得画面恬静而美好,很幸福!”
这样的画面,伊人最近常常看到,自从文,吏,礼部大换水之后,百姓浮躁了一会,可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看淡之后安宁。
他们迎面走来时,脸上带着笑,菜篮子里挂着的,是对生活的期盼,拐角离开时,笑声还回荡在院子里,所谓国泰民安,大抵就是这条巷子里呈现的景象。
这样的场景,叫人看了幸福,伊人时,她家兄长也是。
“明年立春过后,就是科举考了,他们可不得上心嘛!”
“科举?”夏知书刚来,正巧听到这句话,撞见了门口的萧元君,心口一颤,一句太子哥哥脱口而出,嘴角还哆嗦着,引地十七大笑。
夏知书奇极,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十七,便不理他,转过去问萧予安,“不是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