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曾经教导,身为一国公主,要从容大方,端庄有礼,不管面对怎么样的状况,都要镇定自如。
这个时候,就是学以致用的时候了。
大脑在沉默而尴尬的气氛中飞速运转,见湖边有小孩在放风筝,指着天上,“那彩虹可真漂亮!”
今日大风,有彩虹?
胡有生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阴沉沉的天,小孩的风筝都飞不起来,哪来的风筝?
夏知书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在他转身之际笑嘻嘻的望向萧予安。
萧与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掠过她的脑袋,在她右侧停留了一会。
夏知书皱着眉,以眼神询问,被他两指一个脑瓜蹦弹回来,两眼一瞪,正欲回手,胡有生一脸遗憾地转过来,“臣没有公主这般幸运,无缘看到彩虹了,公主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夏知书只得放弃同萧予安争辩的念头,敷衍道“没事,它往东边去了,你等下过去就可以看到它。”
不得不说胡有生表面功夫做得真的是厉害,即使面对这么敷衍的回答,也能唇见挂笑,答道“那臣路经东边时,便去瞧上一眼,沾沾福气。“
那模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看的夏知书心里直做呕,面上还是保持得体的微笑,垂眸娇羞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叫胡有生瞧了去,仿佛受了天大的鼓舞,当着景王殿下的面竟还羞涩起来。
一个大男儿,羞羞哒哒像什么样子?夏知书简直没眼看,就快要把持不住当场黑下脸来。
“我看天要下雨了,不如大家就先回去罢!正巧,我在东街铺子给公主定了一柄屏风,劳烦胡侍郎顺手替我取了罢,省得我还要专门走一趟。”
堂堂户部侍郎,沦落到替人家取东西,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因为是他自己说要去东边的。
可是他还没有同知微公主单独说上话呢?
萧予安见他作出一副为难样,故意道:“怎么?是有何不妥吗?我记得胡侍郎家就在东街,想着顺手,若是不便的话我差小厮专门跑一趟就好,不必劳烦胡侍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胡有生还有什么好说的,自是恭恭敬敬的应下了。
萧予安做人平时看起来温润有礼,没想到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夏知书看着胡有生不甘心的背影,不知怎么就觉得那么爽快。
见人走远了,夏知书立马扒拉着萧予安的袖子,“你真的在东街给我定了一扇屏风?”
萧予安显示垂眸看了她一眼,扬手一挥,齐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人一对视,齐落心领神会,迈着轻功,几下走远了。
这下夏知书明白了,根本没有什么屏风,不过是将胡有生支走的借口罢,心情说不上难过,只是有一点点失落。
不过片刻,就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展开衣裙转了两圈,“你看我今日穿得可好看?”
蓝色的衣裙上,绣了浅紫色的花儿,不知道是些什么花,一团一团的,她一转,那些花就像要飘起来。
如瀑的长发垂在身后,窈窕婀娜,亭亭玉立,眉间花钿搅了那抹天真,笑晏如花。
萧予安并不言语,抬手在她后脑上轻轻拍了一下,自顾起身下了船。
夏知书见人要走了,连忙扒拉着他的袖子,“唉唉,别走啊。”
萧予安不听,反倒与走越快,夏知书拉着他的袖子,紧紧跟着她的步伐,倒也勉强跟得上,实在跟不上了,用力扯一下,前面的人就会慢下来。
一路走走停停,夏知书也不放手,萧予安说了几次也不见她放手,主街人多,为着姑娘家名声着想,他只得用手轻轻拨开。
夏知书也不恼,放开了就自己走着,街上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就停下来,也不买,倒也不是她穷,只是身为公主她确实不缺,买回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