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便会完全丧失战力。
魏骑首领当机立断,放弃与敌对射,大喝一声拔出佩剑,领着剩余的骑兵们迎着攻来的昭骑进行最后一次冲锋。
这是他所做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正确的决断。
面对绝望怒吼而来的魏骑,昭军骑士无动于衷。
又一发弩箭射翻数百人后,昭人拔出了直剑,沉默着将马速也提到了最高,呈三角阵对撞而去。
义渠骑兵见状,飞快向两边散开,在保持对魏军尾部持续射箭的同时,给即将冲阵而出的昭军让开冲锋道路。
骨折、刀剑入肉的声音只响了片刻。
骑兵对冲之速何等迅猛,几乎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内,两股骑兵便相互凿阵而出。
两国骑兵都没有停下来回望战场,马速未缓,归阵而反。
林渊满意地看着己方达成的战果,领着一直未投入战场的最后一队骑兵也向着本阵而退,接下来的战场,就是步兵们的表演舞台了。
昭军右翼混合骑兵出阵两万人,伤亡不到十人。
魏军左翼骑兵出阵一万五千人,返回不到五百。
从头到尾,魏人都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
付出如此巨大的伤亡,魏人终于达成了将中军阵型收拢的目的。
此时,魏军中军前阵,已经前行到了距昭军大阵接近五百米的距离。这是实验中,昭军步兵弩所能达到的极限。
当然,在这样的距离下,步兵怒射出的弩箭几乎扎不透稻草,王翦也不可能在此时就让弩兵浪费弩箭。
但是,另外一种足以让扶苏一见之下都为之战栗的兵器,在这样的距离下正好发威。
床弩。
很少有什么兵器能如床弩这般将暴力美学演绎到极致,能够这般让人恐惧。
需要由五十人才能完成操作的巨大床弩之上装填的,与其说是弩箭,不如说是巨木。
令人牙酸的紧弦之后,指挥官一声令下,四十余架床弩被敲下了扳机,随之而去的四十余根巨木几乎是瞬间就跨越了五百多米的战场。
重整魏人阵型的一位将官下意识地侧马躲避,却只感到一股大力从身下袭来,最后留在脑海中的只有马失前蹄的疑惑。
直到这位将官的上半身滚落在地,所有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杆腰粗的巨木带着可怖的动量,在直接洞穿马匹的同时,将这位将官的身体并不匀称地撕裂成了上下两个部分。
去势不绝的弩箭又带倒了十余人才堪堪停下。
幸而有马匹阻碍,箭头稍稍被改变了朝向,这发弩箭才未对后方的军阵造成眼中杀伤。
但魏人军阵的其他部分,就没有这份“幸运”了。
从高空看过去,魏军几乎在一瞬间,就如同被仔细犁过一遍的土地一般,被床弩扫成了梳子。
前线魏军的士气,立刻就崩溃了。
其实单论杀伤数字,四十余架床弩所直接造成的死亡不过只有数百人上下,多得是因为角度不好或动量太大而早早落地,或者打了高射炮的。
区区数百人的死伤,不说方才一瞬间两军骑兵对冲所造成的可怕伤亡,甚至比不上义渠人简陋骨箭塑造成的减员。
然而,死于床弩之人的死状,太过恐怖了。
不同于刀伤与箭疮,被床弩扫过的身体部分,是直接“消失”的,就仿佛被人从画板上删除一般。
更让人绝望的,是魏军对床弩的袭击毫无抵御甚至反击的方法。
无论是骨箭还是昭军的铁蹄,即便伤亡比如何触目惊心,说到底都是人力可以想象的。更重要的是,魏军是能够对此做出反抗的,虽然这反抗在敌人看来是那等微不足道。
但,能够反抗,与毫无反抗之力,在人们心中所能造成的影响是完全不可同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