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利用自己的权威,指派杨云应战,可杨云舌灿莲花,一番话下来,让众人以威名定高低,居然开始推举他出来!
“罗天师乃圣上信任的道门领袖,确实非罗天师出马不可。”偏偏一些罗公远的拥趸尚未明白其中奥妙,居然开始推波助澜,大造声势。
在场人一听不用自己上台献丑,都在附和,一下就把罗公远推到很高的位置上,一时间下不来台,好像非他出马不能代表大唐道门一般。
罗公远眼见在场的人心情都很激动,连忙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喧哗,等嘈杂声稍微平复后,他才道:“其实贫道的道法相当普通,倒是之前曾入宫跟贫道斗过法的武尊道友,法术高深莫测,贫道在斗法时虽勉强与之打了个平手,但感觉他的道法修为应在贫道之上。”
“啊?”
堂堂的大唐道家天师罗公远居然当众承认自己的道法跟人打平手,甚至还有可能不及,这足以让在场道士感觉意外。
松梅本来灰头土脸站在旁边看戏,一下子成为主角,顿时趾高气扬,脚下生烟,不由自主就往前走。
杨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又向王籍使了个眼色。
王籍会意地踏前一步,挡住松梅进路,不令其做出格之事。
此时青羊宫法凌再次走了出来,用阴阳怪气的腔调道:“武尊道友在蜀地法会时展现出高妙的道法,既能代表蜀地道门,想来也能代表大唐道门出战……相信他不会令我大唐道门颜面受损。”
法凌这么说,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也是青羊宫跟天师道矛盾的延续。
杨云见现场很多人点头赞同,当即笑盈盈望着法凌,道:“法凌道长,蜀地道门再强,也不至于能代表天下道门吧?”
有来自江南的道士连忙道:“别自谦了,剑南道那么多道家名山,数千年来修炼出过多少仙人?怎不能代表大唐道门?”
“对,对。”
如果换作别的时候,各地道士一定会互踩,但现在居然使劲恭维起来。
罗公远笑着颔首道:“蜀地道门天下闻名,且蜀地与吐蕃接壤,此番斗法由武尊道友代表天下道门出战,实乃众望所归。”
松梅听到这里非常激动,抖了抖衣衫,连腰杆都挺直很多,好像真把自己当成那盘菜了。
杨云笑道:“蜀地道家名门众多是事实,可家师修炼之所并不在蜀地,只是因缘际会,相助前剑南道节帅出征吐蕃,才现身蜀地,若让家师代表蜀地道门,只怕人心不服……哦对了,法凌道长,你执掌千年古观青羊宫,算是蜀地道门魁首,以您所知,应该是何人代表蜀地乃至天下道门最合适呢?”
法凌本想对松梅落井下石,听到杨云的话,顿时犹豫了。
杨云怕法凌不明白,补充道:“以在下所知,天师道出自蜀地,如今在大唐各道都有天师道信众,影响力巨大,且天师道掌教如今正在东都,不知他是否可以代表蜀地道门出面一战?”
法凌想了想,点头道:“张贤侄……他的确有资格代表蜀地道门。”
以前的死对头,现在居然口称“贤侄”。
旁边围观道士恍然,有的出言惊叹:“是啊,我们有天师道的张道友,张氏一门皆为天师,代代相传,出了那么多名道,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
“正是,天师道如此多信众,若说天师道不能胜任此责,谁人可以?”
本来天师道发展迅猛,就为天下众多道家宗派忌惮,现在恰好天师道的人不在此处,于是谁都想把跟吐蕃国师斗法的责任推给天师道。
杨云眼见在场的人都见风使舵,便笑着对罗公远道:“罗道长,您看现在众人都一致推选天师道掌教来出战吐蕃番僧,您的意思如何呢?”
罗公远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