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轻颜对他们是很好,但训练他们时简直铁血的不像人。
夏日炎炎里让他们背几个沙袋围着校场跑几十圈,贴心吗……不管怎么说,乐轻颜对他们的好绝对达不到贴心的程度。
所以,主子到底写了些什么给皇上?
罢了,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主子的吩咐。
“是,主子确实很贴心。”夜沉果断回答,“皇上若无他事,我就先告退了。”
顾陌辞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扭头去看别的地方。
左侧长廊中一间厢房打开了门,里面走出一位穿着深绿长衫的男子。
那男子刚走了两步,一个小孩子窜上来拉住他,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什么,男子笑着点头,又转身回房,再次出来时手里拿了个小圆筐。
男子在长廊下坐着,接过小孩递过来的一件小号外衣,垂手从小圆筐里摸了什么,然后把所有精神都放在了外衣上。
看他手上动作似乎是在……缝补衣裳?而且,他似乎很熟练了。
顾陌辞眯眼看那人的衣裳,虽然款式简单,但布料光滑布色纯正,不像是小厮穿得起的。
“福全,你知道那人是谁么?”顾陌辞偏头问站在身后的人。
福全也眯眼看了过去“奴才没见过那人。”
李安在并未说过有其他人来访善慈堂,这名男子是善慈堂的小厮吗?
不太像。
顾陌辞又多打量那人几眼,李安在从后面匆匆走了过来“饭食马上就好,陛下稍等。”
“无妨,朕现在不饿。”顾陌辞笑着摆手,眼睛往那间厢房瞥了一眼,道,“那人缝补手法不错,似乎很熟稔。”
李安在顺着他的目光往厢房看去,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
“你和他很熟?”顾陌辞没有错过李安在脸上的神情。
李安在敛了表情,俯首道“崔大人常来善慈堂照看孩子,臣一时糊涂,竟忘记提前告诉陛下……”
顾陌辞捕捉到关键词“他是谁?”
“崔大人,崔寒石。”李安在道。
顾陌辞挑了挑眉,扭头往长廊下看“他是崔寒石?”
他本来还想找个理由与崔寒石见一面,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让他碰上了。
“参见皇上。”崔寒石在顾陌辞面前跪地行礼,面上恭敬有加。
顾陌辞摆手让他起来,仔细看了看他的相貌。
崔寒石是礼部官员,而且是那种负责抄录的小官员,站在百官中实在是不惹眼,也难怪顾陌辞从来没有注意到他。
他面相端正,用明德帝的话来说就是长得很规整,给人一种很忠实的感觉。
“方才朕听李卿说,寒石常来此处照顾孩子?”顾陌辞呷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
崔寒石恭恭敬敬回答“是,臣每日归家前都会来这里看看,轮休时也常待在这里。”
李安在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崔大人还教孩子们写字作画呢。”
顾陌辞挑眉笑道“是吗?崔卿一副好才情,在礼部没落了倒真是可惜。”
他忽然想起,崔寒石好像是哪一年科举的探花郎,当年也曾鲜衣怒马走过荆都大道,如今却在礼部没落了名姓。
当年他写了一篇什么文章……写了一篇《鸿鹄志》,字体飘逸,文采斐然,读起来满心豪情,曾一度让荆都纸贵。
那时候的科举还不比现在规范,状元与榜眼都是高官子弟,即使只有半肚子墨水也拿了个好名头,而真真正正有才却出身寒门的崔寒石却只得了个探花郎,然后没落在礼部。
那两个人后来去干什么了……噢,被他父皇发配回家了,据说是因为太不中用。
“陛下请移驾侧厅,饭食准备好了。”李安在对顾陌辞说。
顾陌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