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于一个点,就像唐古拉深处的一眼泉。它潺潺的流淌着,细小、微弱。人类的每一次判断、每一个选择,都会让这条小溪瞬间产生一条新的支流。”
“一个点分出两条支流,一条支流再分出两条、三条、四条新的支流,然后新的支流继续分出新的支流……这像什么?”
“像一张网。”
黄花狸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它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巨大的、似乎没有边际、每个节点与其他节点都有细微联系的立体的大网,这张大网从及其遥远的过去展开,仿佛一朵巨大的盛开的喇叭花,遥远的过去极细极小,现在及未来则又密又大。
“非常棒。”
书店主人收起食指,换成大拇指,夸奖了花猫一声,继续说道:“随着时间流逝,支流越来越多、那张网也越织越密……远小而近大,于是就有了一条近似长河的形态。”
“说到底,还是一条河。”花猫撇撇嘴。
“错。河只是表象,既然想跃出长河,必须透过表象看到它最本质的模样……它的本质是什么?”
“一条分叉的支流?”
“完全正确。所以说,时间是一个角,以一点出发,不同选择为边,构成的开放而又稳固的形态……每个选择的‘边’延伸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新时间的起点,然后重复之前的故事,再次分出两条边。就这样一个缀着一个,像绳索……也可以称之为‘线索’。”
“线索就是时间发展的脉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廷达罗斯猎犬生活在一个比大部分巫师更真实的世界,姆希斯哈的实验比学校大部分教授做的更激进。”
廷达罗斯猎犬是一种生活在角状不连续时间内的生物,姆希斯哈则是它们的统治者,黄花狸记得郑清就有一只带廷达罗斯猎犬血统的狗子,它一直觉得那种生物很诡异,却没想到它们在先生口中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但这些都不是它关注的重点。
“这跟那两只鼠人有什么关系?”
黄花狸终于从无尽的知识海洋中回过神,拽住了使他最初困惑的那个问题:“跟你没有阻止我有什么关系?而且,如果时间是个角,那维度论里说的时间维线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时间还有两种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