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
盛况空前的花魁大赛,成为了东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貌美赛仙的行首们、年仅十五岁的李师师惊艳四方、老牌行首封宜奴的逆袭夺魁……
一切都太有话题性了。
但人们口中谈论最多的,还是赵家三郎赵明诚!
这位横空出世的大才子!
名声传遍了东京城,在士林圈更是广受好评。
…
赵家膳厅。
赵母给赵明诚夹了一块鸡腿,口中却笑骂道“诚儿,府外又聚拢了一堆烟花女子,这成何体统!”
赵明诚啃一口,嘟噜道“娘,她们一波接着一波,赶不走啊。”
花魁大赛过后,东京城的勾栏姐儿就像闻到腥味的猫,纷纷涌上了赵家。
她们都甘愿自荐枕席,只为博赵明诚一笑。
这是何故?
盖因封宜奴身价猛涨,让这些姐儿们得了红眼病,若她们得赵公子青睐,身价岂不是也会飞跃?
赵母皱眉,有些不悦道“诚儿,你尚未娶妻,不宜过分沾染桃花。”
赵明诚很老实地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赵挺之阴阳怪气道“家风堕落至此,老夫有罪啊!”
“又关你何事?”
赵母转头瞪着赵挺之,似笑非笑道“你这个老头子该不会嫉妒诚儿吧?”
“胡扯!老夫嫉妒他啥?”
赵挺之扔下筷著,吹胡子瞪眼。
赵母斜睨道“二十多年来,你可一次没赢过那黄庭坚,咱诚儿一出马,就让他跌了份。”
赵挺之登时就哑口,被她说得满脸臊色,这还真是事实,论书画诗词,他远逊于黄鲁直。
赵母笑吟吟道“这下没话说了?得亏诚儿给你争脸。”
又一脸慈爱地看着赵明诚,温声道“诚儿,可别洋洋自得,君子要谦逊,要温润如玉。”
“诶!”
赵明诚应了声。
三人吃完饭,丫鬟扶着赵母回房里休息。
赵挺之抿了口茶,想着告诫道“德甫,诗词……”
赵明诚赶紧打断“儿子知道,诗词皆小道,经义才能叩开官场的大门。”
赵挺之满意颔首“嗯,心里有数就行,牢记你考取状元的目标,莫要懈怠。”
正说话间,门房前来禀报。
“老爷,有客持拜帖求见。”
赵挺之询问“是谁?”
小厮答道“他称是国子监的学生。”
赵挺之没了兴趣,摆摆手道“德甫,你去接见客人吧,若是其画作上乘,给老夫一观。”
赵明诚苦笑一声,这几天他不得安宁。
原因是东京城士林圈刮起一股作画的旋风。
始作俑者还是赵明诚,或者说他写的那一句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意境实在太美了,自恃画技了得的名士书生皆挥墨绘图,想要把诗中的场景用画卷展现出来。
自古文人相轻,都喜欢攀比,为了争谁的画更出彩,便需要一个裁判来评选。
谁呢?赵明诚呗。
……
客厅。
赵明诚仔细观摩着桌案上的这幅画。
那士子如坐针毡,忍不住问道“赵公子,我这画如何?”
赵明诚摇摇头,斟酌道“画技出色,却没有画意,但想象力还是很丰富,我过手了近八十幅画,此画能列中游偏上。”
士子起先有些失望,后却满脸喜色,中游偏上?那还不错。
士子长揖礼拜道“多谢赵公子的点拨。”
赵明诚虚手一扶,便端起茶杯。
那士子识趣告退。
也就半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