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汴河南岸一栋小宅。
花园里桃花盛开,纷繁的桃花宛若一片朝霞。
赵明诚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手心接着掉落的花瓣,嗅着那阵阵清香。
“酒来!”
身旁的少女嘟着嘴不忿道“公子,歇够了快回太学吧。”
赵明诚斜睨道“你这小蹄子,多嘴作甚。”
边说边抢过她手里的那壶酒,深灌一口。
“啧!这酒够味啊!”赵明诚摇头晃脑。
画儿拿丝帕给他擦拭嘴角的酒渍,一边抱怨道“公子,等下老爷回来了”
话音一落。
“那孽子在哪呢!”一声震天怒骂从曲廊里传来。
画儿清脆的声音回答道“老爷,快来,公子就在花园!”
这乌鸦嘴和死叛徒
须臾。
一个紫色官服的老者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吹胡子瞪眼。
“第几回了?啊?天天逃课,太学就容不下你?”
“没出息的玩意,看看你两个哥哥,都进士及第光宗耀祖,你倒好,就等着荫补入仕!”
“老夫还妄想赵家出个状元郎,东华门外唱名,琼林苑官家赐宴。现在看来,实在可笑!”
“整日听戏逛街,老夫俸禄都快让你掏干净了。”
“行啊,要不老夫给你弄个驸马养老?反正你也一无是处,除了这张脸。”
“”
赵挺之骂得唾沫横飞,手指都快戳到赵明诚眼珠子了。
赵明诚掩面做羞愧状,心里却无奈至极。
这就是大宋的文官士大夫,喷子中的战斗机!
又骂了一刻钟,赵挺之口干舌燥,吩咐丫鬟画儿去倒茶。
趁着间隙,赵明诚赶紧道“爹,儿子这是藏拙。”
“哦?”
赵挺之瞪着他,一脸不信之色。
赵明诚徐徐道“官家初继位,朝廷内外形势不明,新旧两党该何去何从?”
“爹是新党政要,是变法派的骨干,眼下这时刻如履薄冰啊。”
“正所谓爹的前途不明朗,儿又怎敢露锋芒?”
赵挺之闻言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才道“此言有理,看来德甫的政治嗅觉挺灵敏的。”
又狐疑道“可是,跟你个落第书生有何干系?”
赵明诚腹诽,当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不过是为了偷懒找借口而已。
试问一下,前世读完大学,穿越过来又让你读太学。
还是寄宿制的!
不能游览汴京的繁华,只能关在学舍里读书。
这谁受得了啊?
赵明诚认真道“爹,总之这段时间,儿子要韬光养晦,先观察一下政局再说。”
赵挺之一双老眼瞪着他,苍声道“德甫,既然你不喜学业,那帝姬择婿,要不?”
说完不住地打量着赵明诚,这小儿子当真是俊逸啊!
身高八尺,气质出尘,相貌更是出众。
面如桃瓣,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
单凭这张脸,就有不少同僚想跟他结亲家。
反正他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在外地做官,至少有能力照拂赵家家业。
那让德甫做驸马也是条好路子啊!
以他的人脉,只要稍微打通一下关系,再靠着德甫这张俊脸,做驸马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着想着,赵挺之眼睛发亮,仿佛下定了决心。
“别!”
赵明诚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跳起来,愤愤道“爹你好狠的心,这是要让儿子断了做官的路啊。”
驸马?
这不就是被公主包养?
十九岁就提前步入退休生活,有房有钱有老婆。
这本来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