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如妘载,共工的治水手段和阿父不相上下,但也不如载哥,所以妘载评价谁,文命都是服气的。
但是妘载此时,在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老治水者面前,谈论自己父亲的过错,这便让文命心中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怨气。
文命从来都把妘载当做自己的导师,然而眼前这个治水的老人有什么本领,可以让自己眼中兄长和师长一样的人物,低下头来请教,甚至拿出过去自己阿父所犯的过错来贬低呢?
台骀活了很久了,他当然看出文命的一些小动作,于是连忙表示,自己还达不到崇伯的那种地步,不能这样说话,但是妘载却坚持这样表示,甚至说的话更重了一些。
这下不仅是文命不理解了,连台骀自己都不理解了。
如果说是谦逊的话,这未免太过分了些,已经达到了虚伪的地步,然而台骀又感觉不出妘载是说的假话,似乎妘载说的都是真话。
“自古以来,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自己知道自己的过错,但是坚决不改,这种人也是不可托付未来的。”
妘载知道,因为在自己介入之后,文命的治水轨迹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以至于他的本领和知识得到了大规模的强化,已经间接的滋生出了骄傲之心。
原本的历史中,大禹是带着惭愧去接受了舜帝的任命的,但是现在这个历史中并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崇伯名为流放,实为进修,有崇氏亦没有西迁,文命在自己灌输的知识中成长,完美的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治水者。
而且妘载也是在检讨自己。
自己之前,在不久之前,还和文命夸下海口,说想要自己被吊起来,除非太阳发生爆炸,但现在看来,太阳或许真应该爆炸一次。
自己在一些方面,似乎做的太过火了,也不能一直都认为自己所认为的道理是正确的。
要时刻进行自我批评和自我反省,过于膨胀,最后只会导致失败。
妘载在关键时刻,在听过了台骀的那个问题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立刻把文命叫过来,一来是真心希望文命接过这位老人手中的治水重担,二来则是也把文命捶一下,给他和自己一起清醒清醒。
于是在文命的目瞪口呆中,妘载又开始说起自己的不是来。
这让台骀都吓住了。
你可别这样说,大家都已经决定了要让你来治理水患,你怎么这时候拉裤裆!
而文命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边上,偷偷和妘载道“高啊载哥!顶呱呱啊,你为了从帝的眼皮子低下脱身,所以才这样做的吧,我明白了,我完明白了,载哥你放心吧,我懂你了,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的!”
“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你,但是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不能拦着你,我会配合你的,不过就像是这位老先生说的,你一定会回来的吧!”
妘载都懵了。
你这个完蛋玩意都理解了个屁啊!
不过还好,文命虽然理解错了那个意思,但是确实是对台骀变得很尊敬了,老人家虽然不知道为啥,但也很开心,于是开始和两人说起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