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陆源早已察觉到了外间的动静,他几次试着要起身,每次都是一阵撕裂地痛苦自他头上传来,伴随着还有左眼中的灼烧感。
陆源强忍着头痛起了身,一种久病在身的无力感,令他每动一下,都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力气。
他撑着身体下了床,颤颤巍巍地开了屋门,屋外此时已经没了动静。
陆源打开房门后,入眼是叶湘云同样被扼住脖子的样子,而江蓝双眼似乎被什么刺到了,尽管江蓝双手一直捂着眼睛,还是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自她稚嫩的脸蛋上流下。
而那只黄毛狗子像是虚脱了一样,身体已经变作正常模样,正趴在院子中伸着舌头喘着粗气。
“呜……哇!她……她想要我的眼睛!”江蓝脖子上似乎没了束缚,突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我特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陆源挪动着身子向前走去,刚走两步,他忽觉左眼有异,麻麻痒痒的感觉,令他竟能微微张开了左眼。
仿佛在夜间亮起了一束光芒。在他左眼微泛着金芒的视界中,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老太太,正一只手抓着近乎窒息的叶湘云。
老太太半边身子欺身在江蓝身上,另一只长着淡黑色指甲的手,中指与食指正向江蓝的眼睛中戳去。
见屋门开了,那老太太霍然回头,露出一张满是深邃皱纹的面庞,一撮白色毛发长在她眼睑下,那些白毛像是有生命似的,舞动交错着向着江蓝的眼睛蔓延而去,看得陆源有些发毛。
眼见着那些白毛已经要接触到江蓝,陆源突然对着院子中的黄毛狗子喊道“过来!”
阿黄听到陆源的呼唤,四肢抖了抖,强撑着站起,虚脱一般迈着步子走来。
陆源则是在屋子中扫了一眼,看到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一个似乎是捣衣用的棒槌映入他眼帘。
他嘴里斯哈着,忍着头疼,一把抄起了那棒槌,而那老太太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似乎在忙着将那白毛连接上江蓝的眼睛,并没有空搭理他。
阿黄走进了屋内虚弱道“爹,俺打不动了!那种神奇的力气已经用光了,要明天才能恢复过来。”
“给我弄点你的血!”陆源说完也不等阿黄答应,直接一棒槌砸在了阿黄的狗头上,直接就砸得阿黄一个趔趄,更是翻起了白眼。
在它嘴角渗出了血迹之后,陆源将棒槌往前一怼,将那些血迹粘在了棒槌头上。
这是小道士记忆中,见到师父用过的招数。
那白毛老太太原本一直淡然漠视的样子看着他,见到那染血的棒槌后,突然间有了动作。
她将不知是死了还是晕过去的叶湘云往地上一扔,向着陆源走来,她虽然看起来步履蹒跚,速度却是不慢,另一只手已经带着缭绕的黑气向着陆源抓来。
陆源蓄了蓄力,没有躲避,而是将棒槌一挥,就这般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