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高凛西身后,沈暖玉就知道她和人家的鲜明对比了。
人家高,她矮;人家英武,她孱弱;人家气场强大,坦然自若,她提心吊胆,神经紧绷。
快到卷棚前,见人多了,高凛西就把高宜娇放下来了,要交到沈暖玉手里。
高宜娇不依,仰头撒娇,揪着高凛西袍子不肯松手。
沈暖玉站在旁边观看这对父女。
就见高凛西把脸一沉,高宜娇乖乖的就松开了人家的袍子,一双细白的小手揉搓着,嘟囔着小嘴,眉毛一红,马上就要哭了。
“憋回去。”
沈暖玉就听高凛西对他闺女说憋回去,她在心里查着数,预计下一刻高宜娇就得嚎啕哭出声,然后上卷棚找高老太太告状去。
然而让她大跌眼镜的是,高宜娇竟然乖乖的真憋了回去,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到她身边来了。
沈暖玉就赶紧走起慈母路线,轻抚了抚高宜娇,俯身牵起了她的手。
从这一刻开始,沈暖玉就知道这男人不能惹,他连自己亲闺女都不惯着,向她这样不“好自为之”的外姓人,要惹了他,还不一定怎样呢。
卷棚里那些女眷往屏风后面躲得躲,藏得藏,见都差不多散干净了,高凛西才上台阶。
“瞧瞧,这一家三口过来了!”高老太太满意的笑着往三人这面看。
高凛西可能是为了配合老太太这句话,等了沈暖玉一步。
直到沈暖玉跟上来,站在他的右边稍稍和他比肩。
在场众人也都捧场,屏息敛气,并不敢直接打量高凛西,自然就把目光放在了她这个虽出身书香门第,但已然败落的侯门三奶奶身上。
眼神里自然有羡慕,有嫉妒,要不是皇上赐婚,原主绝不可能嫁到这里吧。
只是原主嫁入了豪门,就真过的幸福么?
“来了,来了!”有管事疾跑来通知。
卷棚里瞬间安静了。
沈暖玉回过神来,但见着从甬路上走来一队人,打头的太监稍显富态,穿大红缂丝蟒袍,手拿拂尘,身边执事皆是青色纱衣,手里皆是提着清一色描金大红剔漆提笼。
早有侯府男人前去迎接,高老太太领高家女眷站成一排,高凛西领高三老爷,四老爷,二,四,五,六,七,八爷等人站一排,站在卷棚首迎接。
各家女眷虽在棚里,也皆是起身垂首,屏息敛容侍立。
算上丫鬟,家人婆子,在场三四百人之多,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打头的太监总管走上前来,先唱和赏菜,高老太太和高凛西领头,行叩拜礼谢皇后娘娘。
走完仪式,那太监高人一等的气势便完没有了,走到高老太太身边,笑着给老太太祝寿,又给高凛西行礼。
“刘公公客气,请赏光里面用饭吧。”高老太太笑着做足场面。
刘京笑嘻嘻的说:“多谢老太君赏饭了,只宫中还有余事,不便相留。”
高老太太便笑说:“还是以公事为要,唯伏天暑热,公公稍用一盏茶再去不迟。”
刘京却笑说:“还是要向老太君讨一杯寿酒喝的,也让咱家粘粘长命百岁的福气。”
高老太太听了,便点头笑了笑。
这时有丫鬟端来酒盏,到了两杯寿酒。高凛西走上前来,要敬刘京。
刘京忙笑拦住,道了一句:“岂敢。”自己将酒喝了。
然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行礼下了卷棚台阶。
转过身后,又恢复来时那高人一定的模样,微微仰头,用尖细拉长的嗓子吩咐站候在卷棚下面的小太监们,“走吧!”
这时有个婆子走过来,回高老太太说:“赏封都已经发下去了。”
高老太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暖玉站在高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