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穆在旁边听着,潜意识竟觉得马德臣那些话,没准是真的。不知为何,她觉得三奶奶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即使一年前,三奶奶因侯爷给钱不要说折辱了她,但荀穆就觉马德臣这回说的事是真的。不知是不是他的偏见。
“去察察。”高凛西说的有些漫不经心,他本心里不相信这事能是真的。
下午沈暖玉在书房练琴,总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眼皮连跳了几次。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这左右眼皮都在跳,是什么意思?
神经在跳而已。沈暖玉摇头笑了笑,把禾儿招呼进屋,让她弹首简单的曲子,检查课业。
晚上去安怡居请安,她发现周韵锦完美的继承了她的衣钵,和她走同种路线。同性相斥,总感觉周韵锦温柔的笑容背后藏着什么,曹子俊的死,原主的投湖自杀,必定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这里,新娘子嫁人七日后有回门礼,明日就是第七日了,如果周韵锦回家后能把周四姑娘带回来,她就有机会弄清楚真相。
听老太太等人在讨论明日回门礼的事情,沈暖玉很不合时宜的笑接一句“那日弟妹在我院里还哭鼻子来着,看着可怜见的。”
周韵锦听完这话,看向沈暖玉险些变脸。
沈暖玉笑等着她变脸。
没等来,周韵锦自己很会调解,低头垂眸,新媳妇一般的娇羞笑着,解释说“三嫂尽是打趣锦儿,锦儿哪里就哭了。”
一句话说了两遍自己的闺名,引得众人转移了话题。
“锦儿,这名字起的好听。”老太太点头道。
就这样岔开了话题。
晚上照常等高凛西回来吃晚饭,厨房做了松鼠鱼,炸酥肉,炒笋,凉拌海蜇,外加一道珍珠翡翠白玉汤。
等得无聊,沈暖玉就去书房选书,她想着要能找到一本类似于《天工开物》一样的书就好了。这几个月一有时间便去书房扫书,原主的书房,高寒冷的书房,都没能找到有关于技术手工业者的书。是本朝还没有人写出来,还是说两人的小型书房书目有限,要是能有机会去国家级图书馆——齐国皇帝的私人藏书阁,看看就好了。
“你们奶奶呢?”
这时候从窗外穿来高凛西的声音。
沈暖玉听是他回来了,便放下书,迎到了门口。
一时听他吩咐左右“都退下去,我和你们奶奶单独有话说。”语气里强压制着不悦似的。
沈暖玉听语气不对,这才用余光观察他的脸色,不似平常!放在袖子里面的手,就禁不住紧了紧帕子。
馨香临退出去时,带有深意的看了自家奶奶一眼。然后屏息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合上。
高凛西便两步走在了椅子旁,坐定后开口问她“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沈暖玉微抿了抿唇,大脑在快速运转,高寒冷今日是怎么了?除了做生意和她不是原主的事以外,她对他再没有别的隐瞒。
无风不起浪,纸也终究包不住火,难不成是他在外听到了什么风声,这会他是在主动给他机会坦白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有些人紧张起来,说话都要带哭腔,何况她见识过高寒冷真生气起来连自己的亲闺女都打。
“我问你话呢。”高凛西见她此时一语不发,眼眸里忽明忽暗,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小九九,就知荀穆先时汇报的十分有十,亏得他对她那份信任,“你耳朵……”难听的下话,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妾身……”沈暖玉如同第一次忘记写作业被叫进办公室的好学生,轻拽了拽高凛西的袍角,颤声说“侯爷别生气,妾身都和侯爷坦白。”
“你说吧。”高凛西一副等着听下去的样子,“要有一句隐瞒……”
沈暖玉忙打断说“妾身一句也不敢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