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煤油灯下,冰冷的铁架散发着寒光。
铁架上挂着一排造型粗犷的工具,让这间屋子的氛围介于刑讯室与汽修厂之间。
在一片沉寂的氛围中,一名戴着金框眼镜,长相斯文中透着帅气,帅气中透着邋遢,邋遢中透着邪气的青年,从铁架上取下一根沉甸甸的木棒,和一把锋锐的短刀。
在他面前血迹斑驳的大木桌上,固定着一名神情惶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眉头如裂谷般皱缩着,被白纱布赌上的嘴发出短促的“呜呜”声。
冰冷的镜片上反射着白色的寒光,青年面无表情的抡起大棒,对准中年男人的头颅狠狠一挥。
“呜n,给我老实点!”
一声低沉的闷响后,中年男人额头流着鲜血,抽搐着昏迷了过去。
霎时间,死寂的房间爆发出亢奋的呼喊!
只见这间古典西式风格的开阔房间里,竟在四周围着一圈台阶状的椅子。
而斯文青年和那张大木桌,正被这一圈环状的椅子包围着,整间房间的造型,介于歌剧院与古罗马斗兽场之间。
周围坐着的观众,草草看去竟有近百人之多,他们身上的衣着,既有维多利亚时期英式正装的风格,又有一些古典中式唐装的韵味。
此刻,他们一个个伸长了涨红的脖子,唯恐错过了接下来的精彩画面。
就像屠户拍打待宰割的猪肉一样,青年轻轻拍了拍中年男子裸露的腹部,露出狰狞的笑容。
伴着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青年手中寒光一闪,开膛破肚的画面立刻送达在座所有人的眼中。
看着血淋淋的画面,有的人露出满足的目光,而有的人展现出更加饥渴的眼神。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名青年一脸淡然的将手伸进一堆蠕动着的脏器内,手中的刀锋轻轻一剜,某个看上去颇有分量的器官随即被丢入废桶中。
观众们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精彩纷呈的表情。
一边单手穿针引线,缝补着中年男人松弛的肚腩,这位名叫菲克的青年一边发出慵懒的声音。
“今天还有帅哥要看病吗,靓女也没问题~”
这场形似变态表演秀的节目,其实只不过是海米西亚联邦南部克罗州,格瑞海德镇肉体矫正中心内的一台日常手术。
所谓的肉体矫正中心,其实就是一家开放式的诊所。
全场无人回应,菲克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微笑着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镜。
“看来今天到此为止了……”
像一位演出结束的演员,菲克朝着周围的观众鞠了一躬,平淡有礼的说道。
“感谢各位的观看,今天一共是八台手术,每人十六海币。”(海币为海米西亚联邦官方货币)
没错,这就是这家诊所的规矩,看病免费,围观要钱。
这种新奇的经营模式,是一个月前出现的。
根据脑海的记忆,一个月前,菲克戴上了一副网购的金框眼镜,然后便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这座格瑞海德镇的医生。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时,一大堆记忆,不,应该说是游戏设定很快出现在了菲克脑中,这些记忆的数量相当庞大,让菲克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脑海里原有的记忆开始变得有些紊乱,一些原本印刻在脑海中的东西,被新加入的记忆冲刷,逐渐变得淡泊起来,当他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在进行一台手术。
幸运的是,在记忆中他原本就是一名医生,菲克很快镇定下来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娴熟淡定的操作了起来。
超强的理性让他能够应付任何状况。
理性和冷静,是菲克的座右铭,冲动和焦躁在他眼中是人类进化未完全的现象。
手术不一会儿就结束了,患者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