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刘大哥吧?”
“是我,是我。”刘海山大大咧咧地说道:“还没请教孟老板是?”
“在下孟绍原。”
“孟绍原?”刘海山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想了下,也没想起来:“啊,喝酒,喝酒,认识就是缘分那。”
“刘大哥,酒,不急着喝。”孟绍原随即说道:“今天兄弟来,是有事想要请刘大哥帮个忙。”
刘海山一拍胸脯:“都是自家兄弟,说的那么客气做什么?你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困难的只管开口。”
孟绍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知道刘大哥在陈家做事,兄弟我想刺杀陈箓!”
“什么?”刘海山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了一会孟绍原,猛的叫了起来:“孟绍原,孟绍原,你是军统孟绍原!”
一伸手,掏出手枪,对准了孟绍原。
平福昌大惊失色,正想阻止。孟绍原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刘大哥,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敢拿枪对着我?日本人我尚且不怕,难道我还会怕自己的同胞吗?”
这是说话的技巧了。
一句“难道我还会怕自己的同胞吗”,这就等于给刘海山悄悄的吃了一颗定心丸。
果然,刘海山在那迟疑了一会,还是收好了枪:“孟……先生……兄弟我不知道是孟先生大驾光临,失敬了。可兄弟在为陈家做事,让我帮你你们去对付东家,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传了出去,我刘海上还怎么有脸继续混下去?”
“刘海山啊。”孟绍原叹息一声:“陈箓深受国民政府器重,一度聘请他担任外交部顾问,可是他呢?秘密和日本人展开接触,准备出任南京伪政权外交部长一职,出卖国家民族利益,这些事情,你刘海山,不会不知道吧?”
刘海山一声不响。
这些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日本人几次到陈家登门拜访,他都亲眼看到的。
“东北沦陷、上海沦陷、南京沦陷。”孟绍原语气沉重:“家破人亡的感觉,你刘海山比我更加有切肤之痛。东北落在日本人的手里,你刘海山有家不能归,漂泊异乡,孤苦伶仃,半夜的时候,你就不会想起东北,不会想起你的家人朋友?”
九·一八,东北沦陷,这种痛苦刘海山怎么能不知道?
孟绍原冷冷说道:“想你刘海山,今年四十二了,当年也曾经当过国父的卫士,何等意气风发?不敢说在战场上和倭寇拼个你死我活,起码也要当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可你现在却却当了汉奸的保镖?国父在天之灵,你以为会原谅你吗?”
刘海山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孟绍原不是一个喜欢讲大道理的人,可是对付像刘海山这样的,一上来就一定要在大义上压住他。
看了看刘海山的表情,孟绍原趁热打铁:“国家亡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亡国奴。你刘海山如一条丧家之犬,甘为汉奸做事,与汉奸无异。”
“我不是汉奸。”刘海山叫了出来:“我只是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孟绍原冷笑一声:“你说你混口饭吃?这大上海,你可以去拉黄包车,可以去码头当苦力,什么都可以混碗饭吃,可你偏偏去当一个汉奸的保镖?”
刘海山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嗫嚅了半天才极其不自信地说道:“孟先生,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我自从到了陈家,陈箓待我不薄。我和我的几个东北老乡,都靠着他吃饭。更何况,日本人的确在拉拢陈箓,陈箓还在犹豫,并没有公开投敌啊。”
孟绍原来之前,就没打算凭借着一席话就让刘海山出卖陈箓。
陈箓是肯定会投敌的,也一定是要被铲除的,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条件还未成熟。
孟绍原装模作样的沉吟一下:“你说的我